“凈博羅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我送到御尺橋上,長公主還想給我幫手來著,讓我拒絕了。你也知道,凈博羅的幫手一定是用來監視我更多。”她輕輕說道,“所以我需要修篁的人手,高手。”
“你要人倒是可以。”囚野夫了然說道,“但是,你要面對的是一整只裝備精良的精銳軍隊和數百四化以上的高手。修篁不可能,也絕不會為了你一個任務而可以對抗這么些人的人手,這不現實。”
“我不需要那么多人。”她笑了一下。“我只要一個人。”
“”囚野夫稍稍一怔,“一個人”
“狐玉瑯。”
“”囚野夫的表情著實有些奇怪,他稍稍歪了下頭,手指百無聊賴地戳滾著蟲珠。“你想要和狐玉瑯一起去上御尺橋,從八萬精兵里取其將首級且不說這聽起來就是天方夜譚,就說修篁,我,是不可能讓你殺管忠的。”
“你信我嗎”她突然打斷了他,側目靜靜地盯著他。“囚野夫。”
“我自然是信的。”他稍稍一頓,平靜的回答。
“撒謊,你根本不信我。”墓幺幺笑了起來,“所以我不會告訴你我到底要狐玉瑯和我一起去御尺橋做什么,我只告訴你一件事,你想不到的,你信不起的,我能做到。”
他愣了一下,沉默了下去。
墓幺幺手背撐起在下頜,眉目完成月牙,淺笑道“你不相信我沒關系,但是你可以相信你自己的眼光。”
她舌尖輕輕掠過齒貝,狡黠的靈光凝入那雙深翠的眸,似成云成霧的螢火蟲照亮了整個夜潮。
“我是你選的人。”
“你的人。”
一時的失神,極為短促,也極為突兀。
連半個呼吸的時間都不夠,但是也足夠讓囚野夫錯愕。
他這是怎么了
“不知道你發現沒。”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很完美。掀起睫時,眸光寸許里朝云奕奕,“你仿佛對小王爺情有獨鐘。”
“”墓幺幺愣了一下,隨即像聽到什么好笑的笑話。“你在逗我嗎只是修篁里眼下我認識的靠譜的,只有他了。”
“看來我很不靠譜呢。”可能是她的錯覺,這時囚野夫奕奕的朝云淺眸里,莫名看來一片烏云密布。
“當然不是,你這意思,我能使喚你”她突然抓住了重點,偏執方面的。
“膽子不小呢。”他一笑。
“呵呵呵。”她干笑。
“明天狐玉瑯會在定海門正門下等你。”囚野夫似乎有些乏了,手背撐在臉頰上,看著她卸去妝容的臉。說來奇怪,墓幺幺這張臉,是化妝之后反而會顯得年紀小稚嫩,卸妝之后,那猩紅的唇和眼角的蛇圖騰顯得她格外的妖冶冷清。“說起來,你不覺得這倒是個好機會”
“什么機會”她沒聽懂。
“告訴狐玉瑯你就是珊妁姑娘的機會”囚野夫說道,“難得兩人這樣重逢,不如一次坦誠交代,也省的我總是給你圓場,也免得小王爺相思難解”
“不要。”她拒絕的極為干脆果斷,“上御尺橋是大事,告訴他真相之后難免又生出一堆事端,延誤時機。”
“唔,這樣嗎。”他點了點頭,仿佛沒有看見墓幺幺一時眼神的躲閃。
那就算是這樣好了。
囚野夫最后的一句沒有說出口的話,同被他關掉的蟲珠一起消失在了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