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放在她臉頰上,“不,我只想你活著,只想你能活著在這個世上。”
“”眼前男人的眸子清亮得像是一面清晰倒影出昔日的寶鏡,使她一時望進去恍惚沉然,心頭發堵。
“我那時無能為力絕望到還不如一個手無寸鐵的稚子,而如今我重回巔峰卻再沒有了當時的心境。我那時有多愛你你驕狂此時就有多恨你目中無人,我那時有多慕你特立獨行此時便多憎你水性楊花我那時只是想要你,如今我是想完完全全的獨占你,囚禁你。”
弗羽王隼彎下腰來傾身更深,垂頭在她耳側吐出的言語似那剛剛拂過百花深處,一轉身吹入寒瀑百丈,凜冽刺骨。
墓幺幺的表情也跟著變得冷下去,她剛才柔情忽凜而冰。“囚禁我大爵爺你可以試試。”
“呵呵。”他突然笑了,嘴唇擦過她的耳側,重新注視著她的眼睛。“是啊。你是霸相府的貴子,你還有天大的秘密在身。而我呢,我是弗羽家的大爵爺,整個家族興亡存續都負于我肩。所以無論我有多么想,無論我想得幾乎要發狂,我也無法做到。”
“但是”他話鋒陡然又一轉。“我今天走到你門外的時候,聽到你聲音的那瞬間,忽然豁然開朗。”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無論我潦倒無力還是縱橫巔峰,我都只想要你。”
“這就是一切無解問題最終的答案。”
“”墓幺幺愣住了,久久突然說道,“你今天這是喝醉了還是發了癔癥”
弗羽王隼突然抬起手來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這里,只想要你。是它,想要你。不是弗羽家家主,不是夜曇海帝王,不是弗羽家大爵爺,只是我只是弗羽王隼,我,想要你,想要你墓幺幺。這個世上,沒有什么可以阻止我要你,曾經生死都不能攔我,如今弗羽家不能,霸相府不能,圣帝也不能。”
更新送上。
給大爵爺撒花。
弗羽王隼從背后緊緊抱著她,頭深深地埋進她的肩窩。
“放開。”墓幺幺掙扎著想要從他懷里掙開。
“管忠死了。”
“”她一愣。
“龍襄軍群龍無首,眼下雖然壓下了消息,但是也只是緩宜之計。”他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沉悶。“龍襄軍早晚會軍心不穩,所以嵬雍軍和我弗羽家明王軍今日便已上橋。一待龍襄軍生變動亂,第一時間控制御尺橋。”
“這后來,御尺橋且不說會不會成你弗羽家的囊中之物,這可是你弗羽家在圣帝面前好好表現,翻身立功的一個大好機會,大爵爺難道不應該是最開心的一個嗎”墓幺幺冷嘲。
弗羽王隼并未回答,只是沉默著擁著她。
“我今天不是來找你說這些的。我只是想見你,和你聊聊。”
墓幺幺很明顯的一個冷笑,掙出身來朝后一退,抱臂靠在了桌邊望著他。“大爵爺看來記性不大好,上次你想和我聊聊時,好像已經把所有能聊不能聊的全聊透了。”
沉暗的最后一縷暮色仿從他眸間褪淡,直至那淵眸沉然至幽深而頹疲。他望著她又默然許久,才久久吐出一句話來“我心里很亂,當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走到了你的門外。”他露出一個難掩的苦笑,“或許,我是想你了。”
他的表情誠懇到無懈可擊。
也讓墓幺幺即將脫口而出的不耐戛然卡住。
她無法回視他的目光,移開視線隨口問道,“如我剛才所說,管忠的死雖然對大隆對灃尺大陸無任何好處,但是對你弗羽家卻是天大的好處。你弗羽家不但可以借此立功博取圣帝好感,以你的手段控制安插些心腹控制龍襄軍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譚不是嗎所以,這時你應該是最高枕無憂的那個,有何理由在這里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