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位置上,那座軒黑的巨大寶座仍就巋然沉冷,其后整面墻上,懸著一把黑色的無箭長弓,背景那塊兩人多高的弗羽家的黑金交加的隼首翼箭徽章閃爍著熠熠的光華。
寶座之上,自然而然不會有別人。
不知何故,今天寶座上的弗羽王隼,看起來更加的氣勢兇狂。今天他反常地著一身鎏金重鎧,冠羽垂后,神品防具法器的黑光如同神殿之上的金光璽耀,叫人無法正視的凜冽奪目。銀琉長翊冠,額前羽紋鎏金長羽佩穿環發間,左鬢斜向上鑲著兩只長短不一的掐金黑墨鏤空長羽,額前半面劉海垂落,他山駿眉目里全是肅殺。
而在他腳下,今日匍了兩只氣勢同樣不容小覷的黑齒鷹王,一只是他之前的幽朔,另外一只,就是齒鷹谷里的母鷹王。只是連墓幺幺都沒想到,這只如今也成了弗羽王隼所有的神寵
今天的弗羽王隼比以往的他更加囂張更加狂氣,目光所在,仿佛無數弒殺修羅沖抵而出。
見到墓幺幺進來落座,他也只是微微目光掃過,仿佛沒有看見一樣冷漠。
他是怎么了
她到不是在意弗羽王隼的冷漠,而是非常在意他今天擺出來這種囂張至極的姿態,既有示威的耀武耀威,又有宣戰的殺意凜凜。
一更。
門咔嚓一聲關上。
門外候了許久的前廣和一個心腹兩人共同捧著一身金光閃耀的半甲重盔,畢恭畢敬地呈在他的面前“家主。”
弗羽王隼單手接過那讓前廣兩人捧著都氣力耗盡的重盔,隨意朝身后一甩,整個重盔就無比貼合地就將他全身包裹起來,說來奇怪,剛才還金光閃耀的至寶,瞬間偃旗息鼓,丁點光芒也無,暗啞湮滅成磨砂的暗金色,就好像是被弗羽王隼壓制了一般。
可是隨他輕輕一抬眼,剛才那至寶里吞吐的氣息轉瞬噴吐出洶涌的殺氣,好似有千軍萬馬盤踞在他的身后。他目里平靜而淡漠,只是一個眼神就讓他身前那些注視著的下屬和疏紅苑看守渾身顫抖不敢抬起頭就好像眼前這是一個靜止于眼前的龍卷風。
“走吧。”
“疏紅苑祝大爵爺旗開得勝,戰戰告捷”不知何時站在院門口的王師傅,領著一眾疏紅苑之人彎腰行禮。
弗羽王隼沒有回答,率著一眾心腹走出院落,經過王師傅身旁的時候,他目不斜視,并無任何反應。
看著弗羽王隼走遠,周廷忍不住皺眉說道“這弗羽王隼未免太狂了點,雖然再怎么有實力,可他做的那些事兒我就不提了,哪里配得上貴子半點王師傅你不攔著就算了,還這樣縱容他與貴子交往,讓霸相爺知道了那”
王師傅并沒有說話,負手轉身走到院子里,“你當老子樂意老子恨不得第一個捏死他。”他看著墓幺幺的房門,久久嘆了口氣。“況且,他也得能活到老子能捏死他的時候。”
弗羽王隼離開不到半天,墓幺幺就再次吞起了白魂瓶。果然如囚野夫所料,長公主的白魂瓶是源源不斷地供給給過來,在白魂瓶的滋養之下,她的經脈恢復速度相當可觀,而且幾個大脈關聯之處還逐漸有了凝結之勢。只要這些大脈凝結到一起,再次產生化力也不是不可能。而一旦自己的經脈里再次擁有了化力那么,體內這股生滅力大概也會消失不見,這樣的話,所謂她是十歿族的說法根本就不會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