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安青遲疑了一下望向身旁的參事姜措,姜措接過話上前一步行禮解釋說“是這個道理沒錯,可是我們梼杌衛不但是距離帥塔最遠的一支軍隊,擅自出動去援助帥塔那邊,其一有擅自出兵之嫌,又易有違背軍令之責。于情于理,我梼杌衛都應按兵不動才是眼下最好的應對方式。”
墓幺幺抬頭掃了他們一眼,說“兩位都是疏紅苑出身吧”
兩人一愣,姜措答“沒錯,是疏紅苑出身。我是九司出身,蔣將軍比我早一屆,三司出身。”
“那我就挺奇怪了。”她說道,“兩位疏紅苑出身的精英,怎能把老本都忘了”
“這”
“我們疏紅苑的命根子是什么”她根本不管蔣安青和姜措,而是看向王師傅自問自答,“是情報。”
“”
“疏紅苑所立不過短短幾十年,可卻足以讓整個灃尺大陸都為之膽怯。不是因為我爹可怕,也不是因為疏紅苑的人各個心狠手辣六親不認。而是因為我們有整個灃尺大陸最全的情報,掌握著這世間最晦暗的隱秘,了解世人最真實的恐懼。我們是氏族過窗的風,我們是庶民瓦缸的老鼠,是他們文武百官硯里的墨,尊者高人月下的影。”她徐徐說道,態度并不急也不怒,聲音也很平緩。可稍一抬眼,注視著蔣安青和姜措的那碧波瀲滟的眸間,卻莫名讓人心里發寒。“然而兩位精英,今天竟如此淡定地告訴我,你們根本不知道有關我們敵人的情報。不但如此,你們找出了挺多理由,告訴我不用去收集他們的情報。”
“王師傅,這就是我們疏紅苑培養出來送去梼杌衛當將軍當參事的精英中的精英”她掃目過王師傅,似笑非笑的,“你們應該慶幸今天站在這里的不是我爹,而是我。”
“不然,你們兩個憑什么覺得還能頂著腦袋站在這里跟我大言不慚”她一挑眉。
蔣安青和姜措不由地渾身一抖,心里暗自叫苦不迭。鬼知道他們只是奉命行事,他們兩個人早早就從疏紅苑離開了,墓幺幺進府的時候,他們都已經在梼杌衛呼風喚雨了,也只當這個貴子是相爺一夜風流的遺事。在軍隊里呆的久了,疏紅苑那種在刀尖上走路的每時每刻提心吊膽的日子早都拋到腦后了,也不怎么關注疏紅苑的事,更何況是霸相府的貴子。他們更習慣性地唯王師傅馬首是鞍,原本也就只是因為這位貴子是來歷練一下走個過場,幾個人雖說足夠的尊敬,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真正重視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女孩。
而如此他們今日,看到墓幺幺眉眼含笑的樣子,竟想起了霸相爺。
想起了霸相爺發怒的樣子。
于是他們此時頓時噤若寒蟬,突然想起早先日子里京城里的風言風語,說這位貴子并不是個善茬的事來,心里只能有苦不能說。
“貴子息怒,我們這就去查。”他們連忙行禮道歉,“是屬下們的失責屬下這就去命人收集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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