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怎么了。”墓幺幺只覺眼皮上像是被封了千斤的石頭,連睜眼都冒出一身冷汗,渾身提不起丁點力氣,仿佛整個人被人抽空了所有的生命力。
“你突然昏了過去。”王師傅端了一碗藥,坐在她面前,素來的那張臭臉此時寫滿了擔憂,“隨軍奧醫來看過了,說你這是命元神魄透支太多,進入眠期了。都說了你別和那弗羽王隼胡鬧,你不聽,我還敲門敲了好幾次提醒你們。你們這些年輕人,怎么就這么放肆呢要不是我趕緊把你抱起來帶走,那些匆忙進來的將軍立馬就發現了你的身份,到時候我看你怎么辦我就不該管你,讓你和你那弗羽王隼一起因為欺君之罪死砍了腦袋”
“可眠期不會像這樣”她無視了王師傅的嘮叨,說道。而且,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身體里那個靈,根本不是命元神魄,又怎么可能進入眠期
“你別瞎想了快好好休息別瞎想了,弗羽王隼這會不可能來看你的,橋下的荒人來了厲害的手段,他不可能還來看你”
“怎么了”
“沒怎么,你快睡你的”王師傅干脆地把藥塞到她嘴里,“你問我也不會告訴你的,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我好好休息”
“你要去幫他。”她一把抓住了王師傅的手腕。
“你個胳膊肘朝外拐的死丫頭片子”王師傅氣更不打一處來了,“行了,梼杌衛已經參戰了,蔣安青率兵,你就安心養你的身體吧。”
喂完藥,王師傅又嘮叨了她半天讓她老實點,走時把門窗從外頭鎖了個嚴嚴實實,留她一人在房內好生休息。
墓幺幺這時費力的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一顆影蟲,干裂的嘴唇念了一句符咒。
影蟲打開,投影出栩栩的影響來。畫案前的男人,發絲垂落鋪展,些許陽光尾怡穿過,似貪他目里柔謐,遲遲繞繞。他稍稍掀一點眸光,顧盼里,長睫邊的三點星耀圖騰,閃爍熠熠,啟明星也難有那樣華資。“終是想我了”
“囚野夫,你對我做了什么手腳”一句完整的話而已,可卻讓費力到冷汗浸透全身。饒是辛苦如此,她也倔著表現得十分平靜,仿佛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二更。
“那長公主呢凈博羅呢你別忘記你還買下了凈博羅,你現在還是凈博羅的人。”她有些急切,“你要知道,凈博羅還有很多敵人”
“我知道。”他正說著。“修篁。”
“你既然知道”聽到他如此回答,墓幺幺并沒有任何輕松,反而更加有一種不安感,囚野夫的面容不停地閃現在她的面前,她想起那個人的手段,一不做二不休地說道,“那你知道囚虞上嗎”
弗羽王隼的表情第一次變了。
他將她放下,扶著她的肩膀,眼神非常非常的深暗。“幺幺,你知道囚虞上”
“嗯。”
“你是疏紅苑的貴子,你聽說過囚虞上我可以理解。但是,從現在開始,這個人,你不能知,不能說。”
他的目光是不容拒絕的強勢。“你要忘掉這三個字,從今以后,哪怕只要聽見這三個字,你都要離得遠遠的,越遠越好。”
“為什么”
“你聽清楚了嗎”他抓著她的肩膀,用力地讓她有些疼。“答應我,幺幺,答應我。”
她被他這樣有些迷惑,卻被他的眼神壓迫地不得不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囚虞上是凈博羅的符師。”他說了這么一句,“你知道這些就夠了。”
墓幺幺從來沒有見過弗羽王隼如此忌憚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