髏笑笑被這一巴掌打得陡然偏過頭去,他緩了許久,擰了下脖頸,能聽見其中故意扭動骨節的咔噠聲。
他轉過臉來,舌尖用力地抵在后牙槽上,從后至前一點點抿過牙齒,直至探出唇外的舌尖潤了些血。
他笑了,“你”
可他剛說完這個字。
墓幺幺忽然俯身下來,輕輕吻去了他嘴角的血。
這重重的一巴掌。
這輕輕的一吻。
所謂意亂,所謂情旎,所謂欲極。
髏笑笑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他盯著自己身上這個女人,胸腔里似乎有什么東西要活過來,要撕裂他沖出來。
“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沒什么好解釋的。”她此時又格外乖巧地,軟綿綿地俯身倚在了他的胸口。“髏笑笑,這普天之下,能讓你毫無防備,又讓你絕不想反抗的是不是,只有我。”
髏笑笑冷笑了一聲,“你這叫強詞奪理。”
“可強詞奪理,難道不是有發生過的事實才能強詞,才能奪理”墓幺幺伸出手朝他的手腕探去,抓住他的手指強迫他攥住自己的手。“若不是不想反抗我,以你的修為,我追殺你那時就應當死在你手里了。若不是對我毫無防備,又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逐我。”
她稍稍仰起頭來,從上而下地直視著髏笑笑,好像他眼睛上那覆著的緞帶不存在一樣想要望穿他的心,“就像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汪若戟,你也一直對我放寬底線,破除原則毀掉規則。”
“髏笑笑,不論你是喜我身上與眾不同的花紋,還是想要通過虐待我折磨我得到快感,或者說你想要干脆殺了我嘗嘗我的血肉是什么滋味,還是說你想玩弄我操控我,想看我在在這世間能玩出什么樣的花樣,想看看我能給你編寫出怎樣的史書我都給你。”墓幺幺緩緩坐直了身體,緩緩解開自己的衣襟,褪去外衫,解開長褥。層疊的衣服堆在她的腰間,她像是盛開在黑色花瓣中的花心,輕輕伸出手勾掉最后一件里織的吊帶,使得它如同蟬翼一樣落下,露出白赤的身體。
墓幺幺伸出手抓住他的手指,像教一個孩子寫字那樣使他的指尖沿著脖頸一路朝下,摸索過一道道舊傷淤青,停留在她胸前那慘烈的三個字上。她的手抖得離開,身體也在發顫,顫到嗓音都像是棉花。
但她的目光,仍堅定,仍強韌。
“你可以得到我,可以擁有我,可以毀掉我。”
她用力地將髏笑笑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的白潤上,她不顧一切的眼神,帶著瘋狂,帶著自持,帶著冷靜,帶著所有髏笑笑所企及不得的情緒。
她張開嘴,緩緩說出。
“髏笑笑,我把自己,獻祭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