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都不用年豐把話說完,墓幺幺都知道封梟要去抓誰了。
她嘆了口氣,把手里的茶放下。“成吧,封將軍,走吧。”
墓幺幺下了車輦,站在九百井陌的門口,就望著那個九百井陌的牌匾,嘆了口氣。
“郡主怎么了可要怎么安排怎么吩咐”年豐跟個碎嘴的管家一樣在她旁邊念叨,“怎么了,這牌匾可是有什么玄機需要我叫人把它給摘了嗎”
她再次嘆了口氣,“只是想起來一些舊事。”
那邊年豐還沒開口呢,就聽見身后整齊的兵戈甲胄的聲音。重甲戰靴踏在九百井陌獨有的青白嘉石上頭,聲音格外的響亮。
墓幺幺都不用回頭,就知道封梟已經走到她后面,估計那架勢已是準備領兵殺進去了。她再次深深地嘆了口氣,這才回頭看向封梟,“封將軍。”
封梟仍是不理她,仿佛她就是空氣。
墓幺幺倒也不生氣,只是走到他身旁,說道,“將軍,我好久沒有逛過九百井陌了,陪我逛逛”
封梟這才低頭看向她,隔著戰盔都能看出來封梟的眼神多么的不想搭理她。
年豐擱后頭又開始吧嗒吧嗒滴冷汗了,“郡主,郡主,咱今天是來抓人的,不是來逛街買東西的,您要是想買,改天我帶您來成不”
墓幺幺完全無視了封梟的表情,說道,“封將軍,以我在九百井陌里殺人的經驗來說,我覺得,你今天帶兵殺到九百井陌,肯定不是你想干的。畢竟,你也算是個有腦子的人。”
也不知道是后面那些峯月衛這會刀光太盛,還是咋了,反正年豐差點沒跪下。
“你要是真心想抓人,就陪我走進去,你要是能咽下這些人把你當傻子這口氣,就帶人殺進去,我不管你。”墓幺幺這樣說著,就已經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
年豐膽戰心驚地看著封梟,想,這都什么驢唇不對馬嘴的屁話,封將軍能聽
封梟抬起了手,年豐想,這是要下令沖了,就準備招呼身后的疏紅苑下屬們跟著沖。
結果
封梟一個手勢,手下的峯月衛直接原地不動了,只他一個人朝前跟著墓幺幺走了進去,經過年豐身邊時,還撂下一句話給年豐。“在這等著。”
九百井陌仍然很熱鬧,和記憶中的完全沒有任何區別。墓幺幺并非一個喜歡逛街的人,相反,她其實很怕逛街。來大隆這么久了,來九百井陌的次數屈指可數。
她一路上走走停停,帶著面紗就和一個普通女子那樣到處閑逛。身后的封梟已用術法轉瞬就換了裝束脫了重盔,就一身深靛藍素樸緞衣,連個花紋都沒得,在她身后亦步亦趨地跟著。
墓幺幺更不著急,她甚至還開始買起了東西。這不看到一個花簪,就跟人問上價了,問完價就轉過頭看向封梟。
封梟愣了一下。
人攤主是個活絡的,張嘴就招呼上了,“哎呦這位俊”看封梟這人高馬大,五官冷煞,不茍言笑,黑漆漆的眸子里仿佛生了刀劍一樣讓人望而生怯,這攤主愣是被他一個眼神給嚇得沒敢再看他,低下頭擱那說,“這位俊郎君,這花簪多配這位俏姑娘哦,瞧這藍色兒的翠,襯得這位姑娘那玉肌且是更白了”
怎么說呢,這攤主雖然很怕封梟,但是為了賺錢,還是硬著頭皮把一套推銷說完了,“才收您兩個隆金。”
封梟沒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