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藺藏鋒仍俠意澎湃,可嘴反而絮叨了許多,倒有些像尋常路邊的大爺在嘮叨了。“不像我這種顧家念祖的老頭子,整個大隆還有誰不知郡主鴻鵠其志,那素來對自家人、自個人是最狠的。”
他刻意咬重的字眼,毫不掩飾自己的意有所指,言語多諷。
“郡主既然如此心狠,何必還假惺惺地在這里指責我臨仙門視你無價之寶為一滴不足掛齒的水滴呢并非是我蠱慫恿兩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上臨仙門大鬧一番,誰把他們當成水滴,誰把他們當成破門之斧,咱們不是心知肚明的事兒”
“嘖,所以我著實不明白。”他咂舌看著墓幺幺,“把我逼出來,你能得到什么好處”
墓幺幺并不見怒,也不見別的情緒。她只是上下打量著藺藏鋒,“藺門主把責任推卸的一干二凈的,是準備賴賬嗎”
“那當然不是。”他笑了笑,“不過首先郡主這個想法,那得是有證據能證其為真的前提還是說,郡主當真只是喜歡欲加其罪何患無辭”
她忽閃忽閃了眼睛,不算笑,“不管你們請的是誰,對喻元和楊飛翰又做了什么,哪怕我把香琦仙子也好齊祿也好還是那什么錢長老一起帶到疏紅苑,也定然是找不到這個人的。你藺門主做的事,能叫我挑出毛病來,那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郡主。不管怎么說,你想見藺某,你的目的達到了。”他一口把剩下的茶水喝完,把茶盞中倒扣在桌面上,有未盡的水滴流出來便瞬間蒸發了。“這些小水滴,且隨他們去,無關痛癢即為無傷大雅。”
“的確。”她點了點頭。“只可惜,你從頭到尾弄錯了兩件事。”
啪。
藺藏鋒面前的茶盞整齊劃一地裂成了兩半,而后這個開裂沿著眼前這張茶桌一起裂開。落在地上的水珠騰空而起,閃爍著微塵一樣鱗光閃閃的符光。
“這是。”藺藏鋒愣了。
“其一,我的確對自家人心狠,但我對我的仇家,那豈是心狠二字能表。其二,藺門主您仔細想想,我逼你出來能得到什么實際好處可能只是為了”
她挑起眉,“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