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她,花了幾個呼吸就把紊亂的情緒和思維收拾得穩定,抬起眼就恢復了先前那種樣子。
暗淡下去的眼睛里有了光彩,翠眸盈盈地吐出試探的蛇信。
“所謂有求與你,只是一個夸張的修辭手法,并不是真的求你。”
熟悉的沒臉沒皮也回來了。
封梟嘴角有了一絲笑意,也不理她,“哦。”
“那么,你妹妹呢。”墓幺幺又問。
“”封梟那點笑容立刻有些淡了,“你特意請我吃飯,總提湘兒做什么”
“我本來就是有事要問封湘,又不是問你”她說到一半忽然回過神來,“等下什么叫我特意請你吃飯。”
“”這下好了,他那點笑容直接消失了。
墓幺幺看了看眼前這些珍饈,又極為自然地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了他身后那棵倒在地上的樹,她此時已經想不起來那掌柜的說這破玩意兒是叫什么樹了,她只記得那掌柜的說的幾個字兒。
這樹很貴。
“不是等下,封梟你等下,你今天不是準備訛我吧”
“”封梟輕輕瞇起眼睛。
“原在申說的,說安排今天晚上,你在瑞樓做東請我吃飯的”
“郡主,邀請您同她在瑞樓用晚膳。”原在申湊到他面前,賤笑道,“嘖嘖,單獨請您吃飯哦還是晚飯哦大統領”他抬頭看看天色,“嘖,你看,這深秋的天,黑得多快,多應景啊”
封梟的眼神比剛才黑了兩個度不止。
原。在。申。
門外焦急等待來回踱步地原在申忽然打了個冷戰,轉頭看著站得筆直的何崇安,“你剛才是不是罵我了”
何崇安斜了他一眼,都懶得跟他張這個嘴。
“這會房間里這么安靜,大統領看起來和郡主相處的很好誒。”原在申偷摸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又喜上顏開了,“嘿嘿,我不用看棺材板了,明天準備在封家看房了你啊,就等著去看兄弟的大宅子吧。”
“呵。”何崇安瞥了一眼身后緊閉的大門,“就怕兄弟到時候得去封家祖祠里看你。”
“你就是嫉妒兄弟不像你是個木頭,哎,就是活絡,就是會來事。”原在申嘿嘿笑。
“今天,算我請你。”封梟平靜地說道。
墓幺幺吐出一口氣來,一副你確定,“你這又幾個月白干了你能行嗎”
“”不是這女人怎么總動不動問他行不行呢,上他這找死呢是么。
封梟輕吐一口氣出去,都不接她這茬。“湘兒今天不會來。她最近挺忙的,每天跟天狐族一個侍衛待在一起,這會應該還沒回家”
“”啊,這。
墓幺幺立刻轉移話題,“哦這樣啊,忙點好,忙點好。那什么,問你也一樣,一樣。”
“呵。”封梟說道,“問。”
“是這樣,其實這事兒吧”說到這里了,她又開始有些吞吐了。她本來就打算是去套封湘的話的,封湘比封梟好糊弄多了是一,二來,關于他們家之前出的那事,很明顯就是封梟的一塊逆鱗,搞不好就把他給惹毛了雞飛蛋打。
“啞了”
“罷了。”她豁出去了,“之前我說你家以前那個仇人沒死的事我又查出來點別的東西,和你妹妹有關。你們那個仇人很有可能并不是你爹的仇人,而是本來就沖著封湘來的。你們從一開始就錯了,誤以為那個仇人已伏誅也是自然的。而且封湘并不是唯一一個受害者,像她這樣的受害者還有很多,都是些天資絕佳的年幼少女失蹤。近些年,尤其是今年三月份以后,這種失蹤案更多了許多。我現在查到一些證據,但還不是很充分,所以想找封湘問些事情。”
她一連串說完都不帶打頓的是生怕封梟聽到一半打斷她,一股腦了抖了出來。
封梟半晌沒有說話,他并沒有像墓幺幺所想的那般會有激烈的反應,只是沉默了很久很久,閉了下眼睛,又睜開看著她說,“湘兒出事的時候還小,加上驚嚇過度記憶嚴重受損,有些事情你就算問她,她也可能記不清楚了。”
“”她知道封梟說的也沒錯,當時封湘告訴她這件事的時候,記憶明顯是有很多殘缺的。
“但是那件事所有的細節,我都記得一清二楚。”封梟的手指輕輕敲打在桌面上,“你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