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諭搖了下頭,低啞道“不用了。”
他俯身把陸嘉魚打橫從車里抱出來,抬頭對陸闊說“你先回去吧,很晚了。”
陳諭一路上抱著陸嘉魚上樓,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陸嘉魚把臉埋在陳諭頸窩,眼淚仍是止不住地涌出來。
陳諭低聲道“小魚。”
“嗯”陸嘉魚的聲音仍舊哽咽。
陳諭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逗她,說“你在給我洗澡嗎脖子上全是你的眼淚。”
陸嘉魚知道陳諭想逗她笑,可她實在笑不出來。她抱著陳諭,只覺得他瘦了好多,他最近一定好辛苦。
等到了陳諭住的地方,陸嘉魚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淚又差點掉了下來。
她看著狹窄逼仄的房間,除了一張床和一張小茶幾上,幾乎什么也放不下了。
墻壁是斑駁的白涂料,用來遮蓋發霉破皮的地方。
陳諭拉住陸嘉魚的手,說“明天我去找中介重新看一間房子,這房間的條件確實不太好,之前我一個人就將就住了。”
陸嘉魚搖頭。
她拉著陳諭到床邊坐,認真問他,“這房間租成多少錢一個月”
陳諭道“五百。主要是這棟房子太舊了,一棟樓里也沒幾家住戶,房東空著也是空著,就便宜租出來了。”
陸嘉魚道“那我們就在這里住吧,這么便宜的房子到哪里去租。”
她握住陳諭的手,認真地說“我們現在是非常時期,一分錢也要省著花。這里雖然小了一點破了一點,但是住住就習慣了,你別因為怕我吃苦,就又去花錢重新租房子,真的沒必要。”
陳諭深深地看著陸嘉魚,過了一會兒,他緊握陸嘉魚的手,承諾她說“小魚,我不會讓你過太久這樣的日子。”
陸嘉魚甜美地笑,她點點頭,說“我相信你。”
她靠近陳諭懷里,雙手環住他的腰,臉埋在他胸膛前,輕聲地說“陳諭,我們會好起來的。”
陳諭點頭,回抱住陸嘉魚,他的聲音更堅定,說“是,我們一定會好起來。”
陳諭租的這間房,唯一慶幸的是,還有單獨的衛生間。
雖然小得夸張,但勝在干凈。陳諭剛搬進來的時候,自己買了一小罐油漆,把生銹的地方都重新刷了一遍漆,角角落落也打掃得很干凈。
陸嘉魚進去洗澡的時候,看到洗手臺上放著一盆熟悉的小植物。
她不由得愣了下,拉開門,從門縫里探個腦袋出去,“陳諭,你把我的金錢草也帶過來了。”
陳諭坐在床邊看她,他點了下頭,說“沒舍得扔。”
陸嘉魚當時走的時候,只帶了她自己的東西,她養的幾盆植物被遺留在陽臺上,她沒想到陳諭給她帶過來養著了。
他明明最討厭打理這些花花草草。
她沒忍住笑,說“你養得很好。”
陳諭看著陸嘉魚。
他沒有說的是,他特意上網查過要怎么照顧這幾盆植物。
那個時候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陸嘉魚,那幾盆植物算是陸嘉魚唯一留給他的東西。
是他們在一起生活四年的見證。
陸嘉魚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到陳諭在吃藥。
她愣了下,急忙跑過去床邊坐下,問“你怎么了怎么在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