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走出來,“怎么了”
他蹲下身,看到陸嘉魚右腳的大拇指紅了,他拿起她的腳,給她揉了揉,“下床小心點,家里太亂了,等會兒吃完飯我再收拾一下。”
陸嘉魚乖乖點頭,她不想讓陳諭擔心她,說“我沒事,就是被行李箱絆了一下。”
陳諭一邊給她揉著腳趾一邊抬頭問她,“你要去哪要喝水嗎”
陸嘉魚搖搖頭,小聲說“我想上廁所。”
“那你叫我啊。”陳諭說著就將陸嘉魚打橫抱起來,繞過了一堆東西,往洗手間走。
到了洗手間,陸嘉魚還摟著陳諭沒松手。
她看著陳諭出神,一時間忘記了。
陳諭笑她,“要我抱著上嗎”
他說著就作勢要撩她的裙子。
陸嘉魚猛然反應過來,嚇得趕緊從陳諭身上跳下來,她臉漲得通紅,推著陳諭出去,“出去出去,臭流氓,誰要你抱著上。”
陸嘉魚想象那個畫面,臉一直紅到耳朵根。
虧他說得出來。
陸嘉魚的適應能力很好,也許是因為有陳諭在身邊,她每晚靠在陳諭懷里,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干凈的沐浴液香味,每晚都睡得很踏實。
要說唯一不好的就是,她膽子小。因為這棟樓住的人很少,巷子里又沒有燈,所以陳諭每天晚上都到劇院來接她。
他有時候要見比較重要的人,又擔心她一個人回家會害怕,就會帶她到附近的奶茶,給她點一杯奶茶,讓她坐著等他一會兒。
有一天晚上,陸嘉魚在奶茶店等了陳諭快三個小時了,還沒見他回來。
眼看著奶茶店快要關門了,她只能從奶茶店出來,站在外面給陳諭發了條信息,問他什么時候過來。
可信息發出去半天,陳諭沒回。
她又怕打擾陳諭談事,于是又等了半個小時。
可眼看著已經快十一點了,她怕打擾陳諭談事,慢慢變成了擔心陳諭會不會出什么事。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她就擔心得不行。索性跑去了陳諭談事的那間飯店。
她知道陳諭今晚請了一間上市醫藥公司的老板吃飯。為了請到這位老板,陳諭前前后后拜托了很多人。
有天晚上,陳諭說他到門口打個電話。
因為打了很久,陸嘉魚看到茶幾上的飯菜都涼了,想著到門口去小聲叫他一聲。
可當她打開門,就看到陳諭站在八樓的樓梯口打電話,他是背對著她的方向站著的,沒有看到她。
那是陸嘉魚第一次聽到陳諭用那樣卑微的語氣和人說話,他一連說了好幾個請求,不斷跟人家說好話。
陸嘉魚只在門口聽了不到半分鐘就流了眼淚,她不忍心再聽下去,也知道陳諭一定不想讓她看到他這樣卑微求人的樣子。
她關了門回屋,躲去洗手間無聲地掉了好久的眼淚。
后來陳諭終于輾轉約到了今晚這位上市醫藥公司的老板。
下午在來的路上,陳諭跟她說,他之前在電話里和這位老板簡單談過一點合作的事情。對方表示如果條件合適,愿意給他注資恢復生產,但前提是要抽掉陳諭很多利潤。
陸嘉魚問“他想抽多少”
陳諭道“百分之六十。”
陸嘉魚睜大眼睛,“那怎么行,那不是變成你白給他打工了嗎明明團隊、生產線、實驗室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