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池他們是知道溫白有男朋友的,周末或者放假時都會來接他,再加上溫白回寢室偶爾會帶點吃的,所以寢室關系還是相當和諧的。
顧準的車停在南大門外面的樹蔭路邊,溫白怕顧準等久了一路小跑過來。
他不怎么愛鍛煉,跑步更是不及格常年掛科項目,于是顧準看到他時,是溫白跑得小喘氣,臉上漫出些許薄紅。
顧準臉上泛笑,順手接過溫白肩上的藍色背包,伸手捋了幾下溫白額前凌亂的碎發,失笑“跑這么急干嘛沒人催你。”
溫白不太會說謊話,甚至還有那種撒謊說話結巴的毛病,他揚起腦袋將心聲說出來“想你了。”
顧準臉上笑意不斷加深,只覺得小男朋友的嘴很甜,他驟然吻過一口,等欣賞完溫白面紅耳赤的模樣,繼而替他打開副駕車門讓人進去。
車內溫白余光注視著顧準冷峻的側臉,心里隱約波動,試探問道“我們去哪兒”
顧準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黑色的方向盤上,他努力壓住總想不停往上翹的嘴角,讓自己愉悅的情緒不要顯露得這么明顯。
“你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顧準問他。
溫白本來還帶笑的臉色霎時間褪色般變得蒼白,手指扣著將他束縛得緊緊的安全帶,開始不安起來。
什么日子
還能是什么日子
就是金主和他圈養的小情人一周年的日子
溫白眼里閃過一絲痛苦,他閉了閉眼,盡量穩住自己,不讓顫抖的嗓音看出他的脆弱。
一字一句“一周年。”
“對”顧準在紅綠燈時側過腦袋含笑看過他一眼,他語調很低,莫名帶了點繾綣意味“一周年了。”
溫白按了按開始發悶的胸口,咬了咬唇終于忍不住問緩慢道“你對每個”,他聲音一頓實在不想用這個詞稱呼自己,咽了咽喉嚨說“你對每個像我這樣的人,都會這樣嗎”
顧準不解“什么這樣”
溫白直視他漆黑的瞳仁,“就是過周年紀念之類的。”
顧準喉嚨里溢出一聲笑,以為溫白是吃醋了,伸手在他腦袋上輕摸幾下,趁著紅綠燈還有幾秒時湊到他耳邊,呼吸之間熱氣噴灑在溫白敏感的耳廓處。
低低帶有磁性的嗓音“沒別人。”
“就你。”
顧準下車后將鑰匙交給泊車的工作人員,自己帶著溫白去餐廳吃飯。
位置是早就已經訂好的,兩人坐下后沒過多久便有服務員推著小車過來。
這個地方溫白很熟悉,是兩人認識后顧準第一次邀請他吃飯的地方。那時溫白還是在南大剛讀大一的學生,面容青澀,依舊帶著還未褪去的少年氣。
說是青澀,實則在某種程度來說是沒見過世面。
溫白現在都還能記得當時的困窘,他是本省小鎮上靠高考讀出來的小孩,家庭也就是普通的工薪階層,十八年的生涯基本上被學習充斥,很少會接觸其他的東西。
他看見桌上的餐布都會有些不知所措,害怕自己在顧準面前出丑,西餐的刀叉使用的不是很熟練,會與餐盤發出意外的碰撞聲。
溫白強裝鎮定,一言不吭只想快點熬過這段時間。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顧準走到他面前說道,動作很優雅地將餐巾對折放在他腿上,隨后又將自己面前的牛排切成方便入口的小塊,把溫白面前的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