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往常一樣,顧準將面前的牛排切好換到溫白面前,其實溫白后來也特地學習過用餐禮儀,有一次顧準帶他吃飯,他說不用了。
顧準只是微微笑著,眼眸里溫柔得秋日里波動的水一般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后來溫白把這個歸結成金主對待小情人的情趣。
沒有別的,只是情趣而已。
溫白這人有點潔癖,用完餐后覺得手上總歸沾了點什么,于是跟顧準說去趟洗手間。
“我陪你一起”
溫白連忙打住“不、不用了。”
溫白起身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廊上掛著一些繁復的油畫,可惜溫白沒有藝術細胞,對于藝術這塊欣賞不來。
他將手放在感應器處,冰涼的冷水從水龍頭處漸漸淌出,透過干凈白皙的指縫。
溫白注視著鏡中的青年,耳尖上仍舊沾了些紅。
直到現在他依舊為顧準在車上說的那番話而心跳不止。
太、太撩了。
心跳復蘇后又慢慢平息之后隨即而來的是巨大的失落感,顧準這么好的金主,待人溫柔有度,也體貼不會過分索求。
是誰被這樣對待都會動心的吧
溫白用手掌接起一捧水,洗洗臉頰,努力讓此刻的自己清醒過來。
顧準在位置上散漫坐著,溫白不在的時候,他臉上那副總是翹起的嘴角也撇了下來,鴉黑的瞳仁散漫地透過窗戶望著樓下的風景。
整個人一副冰冷遙不可及的模樣,打消了很多上前想要搭訕的女生。
“顧準”忽地有人詫異喊道,顧準斜著眼沒什么表情瞥過去。
“我從大老遠就看見你,不過不太敢確定。”周聲眠跟身旁人打了個招呼,徑直往顧準這邊走來。
“之前還打算跟你們一起碰個面吃頓飯,結果我經紀人擅自給我約了人。”周聲眠臉上帶著驚喜和略微的羞澀,沖顧準露齒微微一笑“好久不見。”
溫白進來時便看到這樣一幅場景。
一直待人還算溫和的顧準罕見地對人不可一世,以及眼底帶著令人發滲的寒意,就像兩人曾經發生過什么不可原諒的事情一樣。
“呵。”一聲不怎么含有尊重的嗤笑從他喉嚨里發出來,本來極佳的好心情因為莫名的一個人出現而毀得極其徹底。
自從早上聽到這個名字便一直反胃,還是后來在相冊里看了好幾眼溫白的照片才得以緩解。
倒胃口。
顧準懶得與周聲眠寒暄,想早點看到小男朋友的臉讓自己緩解一下那股不適,視線捕捉到溫白往自己的方向走來,顧準利落起身摟著走過來的溫白往外走。
顧準的手勁很大,捏得溫白肩膀有些疼,如果不出意外可能已經留下紅印。
他被顧準大力引著走,在臨走之際,溫白回首往那人的方向投過視線。
匆匆一瞥只能依稀看見那人的側臉,很精致。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他的視線,朝他禮貌一笑,眼底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