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一想,是個好人啊。
于是在次日去聲色酒吧時就聽室友的話買了一盒煙和剛上季的水果。
在經理震驚帶有驚喜實則是目瞪口呆的神態之下,將東西送了出去,溫白是個嘴笨的,不知道說什么好話,只簡單重復地說了好幾聲謝謝后就溜去上班了。
晚上經理瑟瑟發抖地面對房間臉色不太好看的顧準,嘴唇抿著不知道該說什么話。
室內的氣氛宛若降至零下,空氣凝滯讓趙經理呼吸開始不暢。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顧準手里把玩著一只細長沒有點燃的香煙,偶爾抬頭冷然的視線看他一眼“他送你東西了”
經理真的欲哭無淚,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溫白無緣無故要送他東西
“顧先生,這個事情我可以解釋的。”經理吶吶開口,聲若蚊蠅。
“他喜歡你。”顧準垂下眼瞼,本來端正的坐姿靠在后面的真皮沙發上,他神情看起來有些懨懨,散漫,說出來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經理內心長嘆一口氣,拼命解釋“顧先生,溫白他是覺得我在照顧他,感謝我而已。”
“是嗎”顧準眼神淡淡,形狀好看的薄唇抿著沒再開口。
顧準回想起不久前看過的一幕,青年將手里的禮物塞到男人手里,眼睛亮澄澄的恍若透著光,神態依稀之間暈出一些對男人的笑意和依賴。
顧準在樓上目睹這一幕時胸腔處開始不太好受起來。
細微的嫉妒跟絲絲纏繞的白線般將他裹得足夠緊實,他越是不停地掙扎,白線就將他纏得更緊直到他泛出疼意不再反抗。
顧準終于承認,他也想被青年用這樣的眼神,盯著,望著,一動不動的凝視著,青年水光琉璃的漂亮眼睛里,覆蓋著滿是對他的依賴。
“溫白,待會兒你把酒送到5樓的貴賓室。”經理忙乎著把正在整理酒杯的溫白喊過來。
溫白先是哦了一聲,又很快說道“5樓那邊今天不是枝枝姐負責嗎”
他們這邊送酒也講究規矩,先會來事嘴皮子利索就負責高一個樓層,越往上的客人點的東西自然不會便宜,再隨隨便便說幾句好聽的話陪著喝一點酒,忽悠客人再多點些貴的酒,提成來的錢簡直是翻倍漲。
溫白不太適應這種場面話,在某些方面的應對能力可以說得上是木訥,以至于現在被經理這么一囑咐,他又想起上次吃的悶虧,此時不免有些提心吊膽起來。
“讓你去你就去,總不會害了你。”經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讓他放松一下。
溫白從酒窖里挑選好客人點的酒,裝上車走進電梯,他眼睛盯著紅色的數字慢慢地從1變成5,繼而叮地一聲電梯打開。
他來5樓的次數并不頻繁,得虧溫白記憶力還算不錯,之前被領班帶著參觀過一次,現在還保留大致印象。
走廊里很空曠,只有明亮的吊燈發出略有些礙眼的光芒,溫白推著車往右側拐過一個彎繼續前行。
走廊里還算安靜,只有溫白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和車轱轆滑過地板的聲響。
溫白情緒開始緊張,清秀好看的眉眼不自覺地微攏,幾步之后他在貴賓室門前停下,車轱轆聲戛然而止。
他屈起手指敲著結實的紅木門,三下后便停住,溫白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十分得體有度“先生,您點的東西到了。”
酒吧室內設施隔音效果極好,溫白聽不見屋內男人走動的聲響,當他誤以為里面的客人沒有聽見,正準備再一次屈指敲門時,門把扭動的金屬聲透了過來。
繼而被打開一條縫隙,屋內暖黃的光線趁人不注意悄咪咪鉆了出來,照映在溫白瓷白一樣的面容上。
使得他本就溫潤的五官更加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