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就像是在角落里縮起身子,卻乖巧看著路人甚至還伸出腦袋的小貓咪。
就很乖。
“您點的酒到了。”溫白不自覺垂起腦袋,眼睛盯著自己被擦得光亮的小皮鞋。
“進來吧。”男人的聲線很低沉,說起來話不疾不徐,別樣悅耳。
溫白耳廓有點發癢,沒看男人只顧著將裝著酒的車推進去,然后平穩地將里面的酒拿出來放到桌面。
溫白的手指很好看,圓潤的指甲也被修理得很干凈,白且細長,分明的指節上覆著些少有的粉。
酒瓶是褐色的瓶身,襯托得他手指更加的白。
溫白將所有的酒都放在桌面上,抬起漂亮濕潤的眼睛看向男人,言簡意賅“先生,您的酒都在這了。”
說完他不經意間偷瞄到男人的面容。
冷峻,英挺,眉眼如畫卻跟雪山上的一捧雪似的發冷。
溫白很快地低下腦袋,恍然間才想起這個客人他之前在送酒的時候見過,那個時候他出了羞被人糾纏不清,還是他幫自己解了圍。
雖然手段有點暴躁,但是個好人吶。
不知道是不是來源于“吊橋反應”亦或是其他的因素,溫白難免對他產生些許好感,一開始心里總是繃著的緊張感也緩和不少。
臉上也比剛進門時漾起一點笑容。
溫白想起之前倉皇失措地跑出去,還沒來得及跟男人說一聲感謝的話,現在提起應該不完吧
“先生,之前謝謝您幫忙。”溫白謙遜有禮。
“嗯。”不高不低的應答聲。
溫白是真的被他的聲線撩得心口酥麻,白玉的耳垂上莫名染了些醉人的紅。
他分辨不出自己是什么情緒,只覺得緊張到能聽到胸腔處的絮亂的心跳聲,雜亂無章。
溫白推著車第一次生出了趕緊跑的想法。
“先別急著走。”男人醇厚的嗓音從嘴里吐出來,他好整以暇地注視溫白,手掌在沙發邊上拍了拍“過來坐。”
先前那次不太美妙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惡心的事故讓溫白謹慎起來,即便他對男人揣著好感也不至于如此放松警惕。
顧準看著溫白一動不動,神態有點呆的站在原地,眼睛睜得又大又圓卻又不敢過來的模樣讓他忍俊不禁。
就像是伸出鋒利的小爪子卻不敢撓人,只是處于自保的小奶貓一樣。
顧準對于他的這種時刻保持謹慎的做法很滿意,他略微勾起唇角“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
溫白遲疑片刻后小步走到顧準身邊,乖乖坐下。
“您是有什么事情要問我嗎”溫白慢聲說道。
顧準目光落到溫白的手腕處,輕聲說“把左手伸出來。”
“哦。”他實在是太沒心眼,僅僅是因為別人幫助過他一次,就又開始不設防,別人讓干什么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