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準專注的眼神停留在他濕漉滴水的發梢,快步走上前在溫白面前停下,骨骼分的指捻過溫白淌水的發尾,語不帶指責問“怎么不吹干頭發再出來”
頭發上的水珠順著白皙的脖頸滑落至鎖骨,繼而流淌到深處,這讓溫白覺得有點不舒服,側頭動動腦袋,期期艾艾道“洗完澡、沒看你人。”
他一出來就面對空蕩蕩的客廳,臥室里也不人影,溫白連頭發絲都來不及擦干,頂著一頭濕噠噠的黑發就跑出來,看顧準正在走廊那邊的吸煙區講電話。
顧準聲音算不上小,溫白隱約能聽到什么“包養”“寶貝”之類的詞匯,溫白對這類詞語很敏感,沒來由的覺得談話內容是關于他的。
他剛從浴室出來,渾身上下冒著熱,瓷白的臉頰被熱水燙過泛著桃色的粉,與他本就凈白的膚色糅合一帶有純天然的欲。
顧準注意力沒在這里,滿腦子在想溫白什么時候來的又在這里聽到多少顧準按按覺得疲勞的眼角,目光不注意地往下瞥落到溫白沒穿鞋光著腳丫的漂亮小腿上。
腳趾微微不安分地蜷縮,腳背雪白宛若上好的羊脂玉。
顧準一把將人抱來,堅硬結實的臂彎穿過溫白屈的小腿,青年身體很輕,看來很羸弱的身軀縮在男人寬闊的胸前,胳膊能隱約感受到隆的肌肉緊挨著他。
顧準覺得懷中青年把腦袋往自胸口處埋埋,步伐在進門后慢下來,如果不笑便看來不近人情的眼睛在溫白的耳朵上一掃而過。
耳朵尖是誘人的粉。
又紅。
顧準先是將人抱著去浴室,用溫熱的水把他的腳沖洗一遍,溫白半坐在洗臺上,濕潤的眼睛無措地隨著顧準取下毛巾的動作挪動,就當顧準想要他擦腳腕時,溫白連忙往后縮,“我自來。”
伶仃的腳腕被男人炙熱的掌箍住,冰涼的肌膚上仿佛印上剛從沸騰的熱焰中拿下的烙鐵,顧準好像沒有聽到他講話一般,置若未聞地用干燥的毛巾他揩開小腿上的水珠。
他的舉止很得體,如果偶爾忽略到指腹不經意間滑過小腿的肌膚,從而傳來酥麻的錯覺。
正當溫白為顧準不會說話時,男人捏住他腳腕的力道收緊,漫不經心的聲音從他嘴里傳來“剛才聽到哪”
顧準慢條斯理地將指縫也擦拭干凈,隨后將毛巾丟到一邊,狹長的眼睛微微瞇來,黑色的瞳仁里能倒映出溫白的影子,“是聽到我說膩,是聽到我稱呼你寶貝”
溫白眉頭舒展,看顧準一眼又垂下來,慢吞吞說“其實我沒有聽清楚。”說完又偷偷看他一眼,帶著一股莫名心虛的表情。
顧準頓一下,雙壓住溫白坐在洗臺上習慣搖晃的小腿,“溫白,我從來沒有覺得是在包養你。”
溫白忍不住輕輕晃動的小腿停住擺動的幅度,身軀呈現出一片僵直的狀態,繼而一點一點地跟慢動作似的抬腦袋,嫣紅的嘴唇小幅度張開,如同琉璃般的漂亮眼睛瞪大一些,一臉震驚皆是不信,“先生、你在說什么呀”
后的語詞往上揚著,帶著慌亂和不可思議。
顧準喉嚨處堵得慌,心里的酸澀綿綿不絕往上潮涌,他聲音放緩,速度慢到能讓溫白聽清楚每一個字“我說,我從來沒有包養你。”
他話一滯,說道“我為我和你談一年多的戀愛。”語里帶有十足的懊惱。
“什、什么”溫白玩著睡袍上白色腰帶的動作頓住,趕緊從洗臺上跳下來,本來平齊的視線瞬間變得矮上一頭,需要溫白抬修長的脖頸去看他。
溫白恍然覺得自被什么東西砸暈,導致他能聽到先生說的什么,可是卻理解不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和我談一年多的戀愛
溫白覺得自暈暈乎乎的,腦袋快要轉不過來。
“喜歡你是真,介紹你是我的男朋友也是真,溫白,我從來都沒有將你當做金絲雀。”顧準將掌蓋在他的濕漉翹來的腦袋上,“我之前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別人談戀愛是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