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乃上古圣河,若是真引發天災,便是五界之禍。為何,這一生都與“洛水”,“海棠”兩詞連接在一起。那夢中與自己長得極為相似的女子曾言,我救了你,你若選擇記住,不悔,那便去洛水。
而他在人間的夫君洛棠之名,不就是洛水海棠化為的兩字嗎思及洛棠,她木然地摸了摸發髻,沒有長棣贈與她的,說是用洛棠墳塋前的桃花所化的簪子。
他好似看出了她此番舉動的情意綿綿,不由問起,“我送你的桃花木簪呢”
之燼不知該如何作答,在南海時,那木簪被星君所毀。星君此刻該是在南海療愈了傷痛,開始厭棄她這個不知好歹的小火妖可她竟是如此想要親自確認他是否康健,是否順利回到天庭,坐在書齋里,悠然自得翻閱著書冊,軒窗外的落英搖曳而來,落在茶水中,泛起漣漪。
若洛水天災當在不遠,她真能以此為由,回到他身邊,共赴天荒地老嗎。她明明有著熾熱勇敢,卻又在此刻生出游弋,她失去了洛棠,失去了長右,她不愿再失去星君
“無妨,丟了便丟了,你可想去看望洛棠”他從容說道。
“洛棠”兩字被長棣說出口,還是亂了她的心。那個叫洛棠的人或許去往輪回,但她每每念及他便受著剜心之痛。她曾在人間嫁于他為妻,與他生死分離,那墳塋前的桃花樹,開了幾重又落幾重。
她彷佛還穿著那身嫁衣,聽著他的誓言我洛棠迎娶之燼,嘉禮已成,一堂締約,看此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海誓山盟。
“長棣,你可知洛棠在信中,寫了什么”
他搖頭,那年,他拾起瓊草地上遺落的布袋子,放在衣袖中,待到與之燼分別之時,交給了她。洛棠是空塵在人間的化身,自然深愛之燼,他并未吃醋,也不計較。他明白自己這樣罪孽深重,雙手染血的人,無法給予所愛安然自由的一生。所以他不求相守,懂得相遇便是良緣。
“洛棠在信中問我,汝安兮,此安兮,長安兮”
晟山山頂,臨崖樓閣,懷桑。
鬼獸屠蘇向長棣復命,“君上,越州山君慶澤已前往北海療養。”
他立于檐下,見山間云霧迷離,風過,雨水漸起,“查到畢方鬼獸將莫奇枕藏于何處了嗎”
“回君上,屬下已查明莫奇枕下落,只是”屠蘇抬起頭,疑惑道,“畢方乃鬼界之獸,屬下不解它為何要將莫奇枕交給魔界。”
“有意思。”長棣伸出手來,掌心蓄了一池清涼,鶴唳幾聲,徒留池中飛影。
“怎么,還有事要稟奏。”他見鬼獸屠蘇,依然端正行著跪禮。
長棣散去掌中雨水,轉身道,“說吧,你該對本君如實陳述。”
屠蘇嘶啞的嗓音,緩緩言明,“屬下在跟蹤屠蘇入魔界后,竟然看到了一個仙人。”
“可知是誰”長棣著實有些駭怪,屠蘇是鬼獸,嗅覺實在靈敏,能聞出五界的氣息,它既然分辨出魔界存在仙氣,定不會有錯。
“屬下并不識仙人,因怕靠他們太近,被察覺,便離去了。”屠蘇有些愧疚。
他示意它起身,“若為聽得些談話,被抓住喪命,本君可不認同。你做的好,記住,命最緊要。”
“君上放心,屬下定當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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