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旬從那貼身錦袋中,取出一顆如似枯萎心臟的木芙蓉種子。
端詳一二,長久以來,種子如舊,人卻已故。
這是何物紀風好似在風中聞到一個女子的脂粉香氣。
木上菡萏,也叫木芙蓉,美人紅妝抑或晚暮。
晚暮他見昭旬故作淡然。
是我負了她。
紀風詫異昭旬竟然說出這般愧對之語,不免寬了一絲心緒。想來晚暮曾言他也愛過她,并非虛言,只是情愛終敵不過世事。
此物只愿長于臨水無人處,我并不知曉那樣的好地方,若托付與你去辦,可好昭旬將木芙蓉種子安放于錦袋中,遞給紀風。
他當然不信東海尊貴的六皇子會尋不到一個心慕的好地方但他明白昭旬的用意,其希望晚暮無人打擾,在一個世外之地,風雨有時,花開有時,靜謐干凈。
你我算是有緣,你只管說明你的意圖,凡不傷我東海的顏面,必然相助。
謝過六皇子。紀風作禮,繼而道,望六皇子勸說龍帝將如意定海神柱搬離東海。
昭旬著實有點驚訝,我以為你來東海,是想要將那破柱子獨占。
你如此背叛你的師尊,不怕他殺了你
紀風未作答,反而問詢,難道六皇子已然答應,助力普安神君與魔尊毀天之計謀
破綻百出的計謀,你以為本皇子真有興趣他邪魅的瑞鳳眼中,滿含嘲諷。
可我聽聞,六皇子已然答應同盟。
我與魔尊有多年的交情,答應此事無可厚非,只是我也要顧著東海的利益,這點道理,莫說你不懂。況且若我全然參與,想必魔尊與那神君都會覺得奇怪吧。
不知六皇子如何謀劃
也不知魔尊與神君為何如此昏頭,明明計謀有誤,卻還要去博。昭旬笑言,那破柱子的術法若被盜取,神牘塔的機關將自動將偷盜者絞殺,即便是貴為神君,也無法逃脫。
此事,普安神君難道不知
他也許以為神牘塔可來去自如,并不知其中的機關算計。昭旬背手而立,遠望一片云霞。
我倒是給他說過,與其動東海的破柱子,倒不如直接去洪荒圣祖用于閉關修煉的仙山。那里還有一座神柱,名為通天神柱。
通天神柱紀風思索著,聽起來,這座神柱與如意定海神柱同出一道。
你說得不錯,確實如此,只是通天神柱沒有東海神柱的定海之力。但依然可以使得結界相連,達到他們計劃那般。
那他們如何抉擇話畢,紀風察覺到昭旬的質疑。
不過轉瞬間,他好似對此番情形了然明晰。
我只是出于交情,出于有趣,說了那些無關緊要的話,至于他們如何作,不管本皇子的事。
昭旬轉身,看著年紀尚淺的紀風,如顧及一個子弟的前途般。他說道,今日之事,你我之外,絕不會有第三人知我勸你還是想清楚,別留下悔恨。
晚暮說過,她希望我可以保護自己的心。
護好自己的心,就要無愧于心,若他不極力阻止普安神君與心魔的詭計,他便余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