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郁自邊云鎮回來一直沒有得到召見,也不去早朝,已經很久沒有入宮了。
這次被急召入宮,大概不會是什么好事,但一路上,姜郁都沒有向身旁引路的宮人打探突然被召入宮的原因。
反而引得身旁的人多看了她好幾眼,姜郁也當沒看見。
到了大殿外,守在外的宮人,高聲通傳,“君上,姜大人已經到了。”
“宣她進來。”
姜郁走進大殿,早朝竟然還沒退,群臣還在朝堂之上站立,姜郁自文武官中間走過,來到了最前列。
她微微彎腰行禮,“君上。”
不跪是天臨司命的特權。
“姜大人,見了君上為何不跪”
姜郁尋聲望去,不是熟悉的面容,應該是近些年新升上來的官員,看著他站的位置和身上穿的紅底金線盤繡單禽官服,想來文官無疑。
且看他的容貌端正,年齡不大,卻稍顯古板。
這人是急著討鐘離清歡心還是真知禮,姜郁一時之間猜不出來。
見姜郁不說話只是盯著他,那人臉色慢慢僵硬,身旁的人竊竊私語。
“這位大人,天臨司命不跪君上是開國傳下來的禮制,怎么你是要篡改嗎”
“雖然確實有此說法,但哪里算得上是禮制,姜大人當朝不跪,態度傲慢,難道不是對君上的不敬嗎”那人說的義憤填膺,“況且,君上是君,你是臣,行跪拜有何不妥”
高臺殿階之上,鐘離清置身事外,但姜郁豈能如他所愿。
“君上說句話,我應該跪嗎”姜郁轉身抬頭看著鐘離清,四目相對間,兩人臉上笑意不減,深意更濃。
鐘離清伸出手,示意所有人安靜下來,大殿之中才慢慢無聲,隨之而來的確實沉悶。
姜郁站在一側,看著對面的石柱,不許任何人有眼神交流。
直到高臺上的人開始說話。
“眾卿不必在意,司命不跪本就是開國以來便有的特許,更何況姜愛卿更是長年為國事奔波,這是應有的榮譽。”
姜郁聽著榮譽二字,眼睫輕顫,遮掩住眼底的諷刺,好個特許和榮譽。
一切倒成了她鐘離清的恩賜了。
“這次臨時把姜愛卿召開,主要是今日不少大臣都參了姜愛卿,為了公平起見,朕自然不能只聽他們的片面之言,還得聽聽愛卿的解釋。”鐘離清話尾壓得極低,尤其是解釋二字。
姜郁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眾官員皆低著頭看起來和和氣氣,原不知偷偷參了她幾本。
“不知諸位大臣都彈劾我姜某人何事”
“明溪你先說吧,你為何要參姜卿。”
“是陛下。”明溪高聲道。
姜郁回頭,原來他就是明溪,方才與自己爭辯的人。
如此看來,來者不善,還有所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