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這人竟然憑空消失了。”
“先別管她,青云山異動信號傳來密文,宋氏夫婦已經當場絞殺,那就到此為止吧。”為首略微高挑的青衣女子皺著眉,面上也不平靜。
“那這小孩還殺不殺”圓臉的青衣女子,揮劍指向地上的男孩。
“一個男孩,成不了大氣候,讓他自生自滅吧。”
姜郁站在不遠處的竹林梢,看著林下的青衣人漸漸遠去,復又返回了因為她變得露天漏風,四面朝天的茅草房。
居高臨下地看著腳邊的小男孩,“想活嗎”
小孩睜著不甚清明的眼睛,迷迷糊糊的說“想,救救我。”
“救你可以,以后聽我的話,讓你往東,不能往西,讓你爬墻不能上樹聽到了嗎說話,小孩”
姜郁踢了踢小孩的腳,但卻沒有得到回應。
不救真的會死吧
姜郁盯著這昏迷過去顯得異常乖巧的孩子,思考著該怎么辦。
如果不是她把人的小房子弄成了這破敗的模樣,姜郁才不打算多管閑事。
紫氣環繞,將來怕也是一個非比尋常的人物。
且留著養養看,沒準對她將來有幫助。
想了半天,姜郁彎下腰把人給抱起來。
嘖,還挺沉。
小孩身上的血沾染了她的青白的上衣襟,姜郁嫌棄地看了兩眼,強忍著沒有把小孩扔下去。
回到府中,不顧下人驚呆的眼神,隨手扔給了自己身旁的丫鬟,讓人去照顧。
“找個醫官給他看看,別給人治死了我等會再來看他。”
司命府成立多年,府中仆人換了一茬又一茬,卻從沒有見司命自己帶過外人回來。
在姜郁還不知道的情況下,整個姜府炸開了鍋。
“司命大人終于開竅了”
“想什么呢這還是個孩子”冬臨給床榻上的男孩擦拭臉上的鮮血,出聲呵斥道。
夏至立刻趴在床榻邊,看著擦去灰塵和血跡,眉清目秀的男孩,“養一養就長大了,再說,我們司命大人看起來很年輕,就算過個幾年也一定是個大美人。”
冬臨一聽,覺得有幾分道理,“我從入府到現在,已經有了七八年了,還沒有見過司命有過一個夫侍呢。司命若是真的看上了也是他的福氣。”
夏至給少年換干凈的衣服,喃喃道“司命到底多少歲了”
“應該二十出頭了吧”
“是嗎我怎么感覺幾年前司命就是現在的模樣,從來沒有變過”夏至疑惑的撓了撓頭。
姜郁把小孩扔給下人之后,重新回到了書房,繼續為明日的祈福寫福語。
真是令人頭大。
這福語她已寫過了至少七百次了。
是個人都厭煩了,雖然她可能不算是個人,但是任誰寫了這么多遍也覺得煩。
七百年,不是七年,也不是七十年。
就因為當初她閉關結束出土時,打斷了兩方的斗爭,還不小心欠了天臨國女王一條命,就要守護天臨國八百年。
多虧啊,虧大發了。
姜郁撂下筆,無聊地撐著臉看著窗外的小桃樹。
“我養了你快八百年了,就算是現在靈氣再微弱,你也應該化形了吧,奇怪。”
“過幾日就拔了吧,反正也沒有啥用。”
姜郁關上窗離開時,窗外的桃樹抖了抖,本在秋季應該衰敗此時開的正盛的桃花,抖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