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司命,姜”
“哈哈哈,溫尚書,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姜郁努力貼著墻面走,還是被人逮到了,只能站在原地尷尬地打招呼。
姜郁笑得勉強,但對于溫柔的女人,她總是多一分耐心。
比如眼前的溫云清,天臨禮部尚書,為人處事不爭不搶,不卑不亢,說話也不似其他女子高高在上,盛氣凌人。
“姜司命,今日看陛下婚禮,可有娶夫郎的打算啊”溫云清瞇著眼試探地問。
姜郁一聽這話題,暗道不好,又要開始了。
見姜郁面露難色,溫云清不贊同地看著姜郁,語重心長地說“姜司命如今年歲也不小了,前年便已經十八了,如今也二十出頭了,尋常女子這個年紀已經三夫四侍了。”
姜郁一個頭兩個大,再厲害的人遇上催婚也得跪
她哪里是二十出頭,她可能兩千歲都出頭了
至于溫云清為什么知道姜郁前年十八歲,是因為她早就被溫云清盯上了。
大抵是,她在眾多中老年女官中,顯得挺拔蒼翠格外有生機吧。
溫尚書一心想要把自己的兒子嫁給她。
幾年前姜郁還能用自己年齡尚小,不立業何以成家來推辭。
溫云清問她多大了,她說她才十八,沒想到溫云清記到現在。
“溫尚書,我和說點不切實際的,我只想等一個我喜歡的人出現,一生一世一雙人,所以”
所以,溫尚書你應該懂,這就是拒絕的意思吧。
姜郁真切地望著溫云清。
溫云清看著姜郁的眼神越發贊賞。
“姜司命,我沒有看錯你,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喜不喜歡還要看看再說,今晚宴會我會帶著我家大兒子過來,到時候你們見上一面。”
話剛落音,溫云清拍了拍姜郁的背,氣定神閑的走了
只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而后又被大雪覆蓋。
姜郁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她低頭撣了撣狐裘上的雪花,嘆了口氣,看看就看看吧,也許人家郎君也看不上她。
姜郁出了宮墻,便看到桃仟坐在馬車上,懷里揣著一枝桃花,笑得燦爛。
“怎么是你在這”姜郁行至馬車前。
“天氣太冷了,我讓冬臨先回去了。喏,桃花給你。”桃仟把懷中的不合氣節,依然盛開桃花送到姜郁面前。
姜郁接過桃枝,枝節不平的桿拿在手里冰涼粗糙。
粉白的桃花在寒風中顫抖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姿態。
“別用靈力維持這些,你現在正虛弱。”姜郁看著桃仟慘白的臉,忍不住出聲提醒。
桃仟掀開車簾,扶著姜郁上馬車,“不過是耗費一點點靈力罷了,不值得一提。”
姜郁回府褪去官服換上尋常穿的青白交頸的長衫,外面還是披著那件黑色鋪底銀線紋繡的白鶴狐裘。
映襯著姜郁姣好的面容,倒有幾分天臨男子的秀美。
姜郁看著看著鏡中的自己,墨發被一桿白玉簪束起,松散慵懶,未施粉黛,只輕擦了口脂增添氣色。
暖爐在一旁燃起裊裊香煙,姜郁半撐著額角,靠在窗邊靜待時辰到來。
注定不會平靜的夜晚,還是在黑夜來臨前,好好享受片刻安寧。
只是還姜郁閉上眼還沒有兩分鐘,便聽到窗外傳來爭吵的聲音。
姜郁倒吸一口涼氣,怒吼“桃仟,宋鶴卿,你們給我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