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姜郁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宮中那日見面,溫大人的有意撮合讓懵懂的少年真的認定了她,從而等待這么多年,而今她卻開始懷疑。
“這些年姜某一直奔波在外,不敢耽誤別人,不曾有婚娶的打算,近來聽聞外界關于我們之間的流言越甚,特來說清一二。”姜郁直言道。
溫謹言聽完,無奈地看了一眼溫凝稚,隨即對姜郁說“我一向不愛出門,外界消息也嫌少打聽,近些日子才知道原來我家妹妹這幾年一直因為我的事,打擾了姜大人。”
“兄長,你怎么這么說。”溫凝稚不解地看著溫謹言。
兄長這些年,一直心里裝著什么,她們都是有目共睹的。
“稚凝,讓我們把話說請,你先聽我說。”溫謹言給了姜郁一個歉意的眼神,然后繼續安撫溫稚凝,“你先別急,有些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等到溫凝稚答應了溫謹言不再多言,姜郁才把視線轉過來。
四目相對間,溫謹言沒有從姜郁眼中看出不耐煩,心下慰藉了不少。
“說起來還算是給姜大人添麻煩了,這件事怪我。”
姜郁靜靜聽著沒有出聲。
“初見,姜大人不知您的身份,后來宮中見面,確實讓我有所幻想,我想著如果將來能與大人這樣溫和有禮的人度過一生,未嘗不可,但是”說到這里溫謹言停頓了片刻。
“但是什么溫郎君但說無妨,今日此處并沒有外人,我們只當是閑聊。”姜郁接過話,主動讓溫謹言放寬心把話說清楚。
“但是,在很多夜晚仔細考慮之后,我還是覺得我和大人并不合適,您并不喜歡我,我當時便能夠看出,我對大人也是敬佩大于欽慕。”
溫謹言站起身,走到亭臺邊,兩邊的木欄橫在腰間,湖面的風迎面吹來,清涼而舒適。
“我早就不想和大人有什么關系了,但我沒有說,家中親人,都以為我愛慕大人不愿同意其他的婚事,但這其實只是我的推脫之詞。”
天色漸晚,湖邊的風大了點,姜郁抬手把吹亂的發絲別在耳后,看著不遠處站著的男子。
風吹骨起他的衣袖和長衫,他很纖瘦,背影格外文弱,仿佛一陣風便能吹走,但脊背挺直,帶著蒼松的遒勁之感。
“不知溫郎君到底有何想法”既然早已無意于她,事情另有隱情,六年間應該想辦法和家人溝通才是,而不是一味的埋在心中,還鬧出如今的場面。
“我其實心中早已經有了其他喜歡的人,但她的身份有些特殊無法和家中人說,所以才一直隱瞞,如今我妹妹在這里,正好把話說清了,還大人一個清白。”
“哥哥,你平日里出了買筆墨紙硯,根本不出府,怎么可能有其他喜歡的人,你沒有必要為了這個女人說胡話。”溫凝稚立刻坐不住了,站起身指著姜郁生氣地說。
溫謹言轉過身,眉眼帶笑地看著他的妹妹,“哥哥何時對你說過謊我什么時候對你說過我對姜大人其他想法了,這件事確實和姜大人沒有關系。”
溫凝稚狐疑地看著自己的兄長,怎么說不愛就不愛了,明明之前兄長從來不曾反駁過。
姜郁看著這有些混亂的場面,也有點無頭緒,不管溫謹言說的是不是實話,他的話都是最有利于姜郁的。
姜郁站起身,正打算和溫謹言多說幾句,突然耳邊傳來輕微的響聲,亭臺邊的樹木上飛下一群黑衣人,銀劍在霞光中泛著別樣的色澤,直沖他們而來。
“溫謹言,小心。”
姜郁一把拉住站在亭臺邊緣的溫謹言,將人拽到自己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