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雋抬手按住額頭“今葵死后,蒲岐是什么態度。”
似乎是悲傷的過往,蒲夫人有些吞吞吐吐“岐兒岐兒傷心欲絕大病一場”
“嘭”
韓榮一拍桌子。
他身旁幾人被他突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
韓榮“如今,你們這是咎由自取,那妖無錯,就算是神仙都不能定奪她的生死,偏偏你們生殺予奪毫無仁義道德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韓榮氣的語無倫次。
他沒想到啊。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因果。
“可是,那妖不是已經死了嗎”蒲夫人有些不甘心,又有著不敢承認。
宴寧輕飄飄的開口“你自己也說了,在沒有得罪過旁人,你若不是撒了謊,那么除了那今葵也在沒有旁人了說不定可能是今葵的朋友報仇,也未可知啊。”
宴寧聳聳肩,一臉你自求多福吧。
尋仇的話,他們可管不著啊。
冤有頭,債有主。
自己做的孽,自己受唄。
宴寧的話仿佛是一擊重錘,錘在了蒲夫人的心上,蒲夫人跪倒在地上,泣不成聲的對著韓榮磕頭“韓宗師各位仙長,我求求你們救救岐兒吧,一切都是我和老蒲的孽啊,是我們的做錯了事兒,不應該報應在岐兒身上啊,他他似乎無辜的。”
“你們救救岐兒,岐兒的孩兒如今未滿三歲啊,如果非要一個人給那妖不,給今葵填命,那就拿我的命去吧”
蒲夫人爬到韓榮的腳下,額頭重重的磕在地面上。
一下一下的響聲在靜謐尷尬的房間里回蕩。
元雋“非是我們不救,只不過有因就要結果,你們可以為了兒子去殺今葵,今葵也可以為了往日恩怨來尋仇,天理昭昭,這都在緣法之內。”
入了因,便要結果。
結的是善果,還是惡果。
無人可知。
蒲夫人癱坐在地上,額頭頂著一塊紅斑,梳好的發絲凌亂的落了下來,淚珠從她帶著皺紋,略有些松弛的皮膚上落下,打濕了半張臉“可怎么辦啊難道要讓我眼睜睜的看著岐兒去死嗎”
“我做不到啊,我做不到啊,仙長,我求求你們了我真的求求你們救救岐兒,他還年輕,有什么果,讓我承受,有什么報應也報應在我的身上吧”
蒲夫人抓著韓榮的衣角苦苦哀求,韓榮靜靜的坐著,面目表情。
坐在韓榮左手讓的宴寧,身子往右靠了靠,幽幽的盯著蒲夫人“蒲夫人,冤有頭債有主,你們的因果報應不會沒有,只不過如今是時候未到罷了,至于蒲岐,依你所言,那名叫今葵的女子對他有情,這蒲岐能活到現在也算是說的過去,如此說來,這蒲岐可能也沒有什么生命危險,你也就不要太過擔心了。”
所以說來說去,問題還是出在他們自己身上不是嗎
總想著去救自己的兒子。
怎么不想想做點兒什么彌補那今葵呢
“這”
“嘭”房門被推開。
寒風倒灌進來,讓熱霧散去不少。
宴寧掃了彌漫在她眼前的霧,看著門口的女人。
高蔻蘭孑然一身站在門口,背著光看不清神色,之從周身的氣壓,能看出她如今的心情復雜。
她聽得清清楚楚。
她的夫君從前和一女妖許下過一生一世的約定,可是后來公公婆婆容不下夫君與那女妖,便聯合旁人將那女妖殺害。
如今夫君落難,只怕就是那女妖的報復。
她終于想起來從前蒲岐為何那么溫柔,脾氣那么好了。
或許是從沒有愛過,所以能給的就只剩下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