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降臨,我哩哩疆蓬蓽生輝。”
車馬搖曳的簾子從外掀開。
宴寧視線穿過車馬口,看著站在門口的人。
天涯看懂了宴寧的眼神,解釋道“在下哩哩族族長,天涯,見過殿下。”
宴寧起身,宋澹洲順勢扶了一把。
兩人下了馬車。
宴寧這才看見天涯身后舉著火把跟著一群人,一藕色裙子的女子姿態閑雅的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他們。
女子背著花光,臉色沉沉,似有暗處融為一色。
宴寧隨意的掃了一眼,便打量起了哩哩疆的景色。
說道“這哩哩疆的景色不錯啊。”
四周的紅葉,深沉又燦爛。
天涯朗聲笑,指著周圍,紅葉道“殿下來的時辰極好,我族紅葉節剛剛落幕,正是疆域的好時節,河谷之中蝦肥魚美,殿下明日有福了。”
天涯拍了拍渾圓的肚皮,熱情的將明日的安排都說了一邊。
宴寧眉眼帶笑,似是對明日很感興趣“那本王就卻之不恭了。”
“自然自然。”天涯答完宴寧,目光落向宋澹洲“這位便是宋獻主了吧。”
宋澹洲右手回折,扶上左肩“天族長。”
天涯嘆了一口氣,惋惜的看著宋澹洲“獻靈疆一直以來都是哩哩疆友好的領疆,如今看著你們安然無恙的歸來,我這心里也算是放下了,真是辛苦宋獻主了,小小年紀,力挽狂瀾,天某佩服不已。”
“這些時日,我哩哩疆諸事頗多,本想去拜訪宋獻主,一直不得空,如今竟然讓宋獻主來見我,天某作為長輩實在是愧疚啊。”
宋澹洲點頭“天族長,族中事物要緊,見面,不急于一時,左右早晚都會見面的。”
場面話而已,大家都不會當真。
分離幾百年,當初再深厚的感情,如今也都化為虛無了。
如今又成為了一條船上的螞蚱,自然要拿出當初的情誼來攀扯攀扯。
兩人心知肚明的攀談了片刻。
一旁的天幽上前來說道“兩位貴客,天色已深,明日陛下會親自駕臨此處觀禮,二位先休息。”
宋澹洲“好,多謝了。”
“不客氣。”天幽看向宴寧,眼里是毫不掩飾的打量和窺伺。
相濉溪贊不絕口的女子。
當真是不俗。
宴寧視線同她交匯,又分開。
天涯,天幽為首,領著兩人踏過河上的拱橋,水里的魚兒躍起,濺起水秀落在宴寧的臉龐。
就在這時,身后一道力量襲來,眾人被力量推開,中間的兩人就顯得鶴立雞群。
宴寧推開宋澹洲一轉同一人擦肩而過。
長發擦過那人臉龐,一只大手在宴寧的后腰輕點,宴寧看不見她,擰了擰眉毛
“放肆”
宴寧在橋邊腳踩這橋墩停下,轉身盯著來人。
來人飛落在紅楓中,踩著一葉,轉身負手看著宴寧。
“聽聞疆中來了以為貴人。”他歪了歪頭,盯著宴寧“是你啊”
“你是誰”宴寧瞇了瞇眼睛,指尖從被他摸過的地方劃過。
這味道
天涯扶著天幽起身,看著沉無妄一驚,連忙上前恭恭敬敬的道“婪青大人。”
沉無妄俯視著天涯,輕輕的嗯了一聲。
“聽聞殿下獨掌一方,在下,特來問一句,何以”
天涯臉色大變,心道,怎么就惹上這么一個祖宗了。
婪青跋扈好戰。
欺男霸女。
只要是他看上的,就沒有他禍害的。
偏偏這么個人,修為了得,頗受陛下器重。
在哩哩疆就是土皇帝的存在,誰都不敢得罪。
“婪青大人,不可啊,楚殿下可是陛下的貴客,萬萬不可怠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