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的一種低級魔獸,以魂為食,修為薄弱。”沉無妄冷嗤“不曾想這人間不起眼的小鋪子背后,竟然會和血海有瓜葛。”
真是有意思
“血海魔域。”宴寧上次聽說血海魔域還是寧顏要她替嫁的時候。
“那這青媮夫人八成有問題了啊。”
“不一定,這種噬魂魘應當是從幼年起就被人抹去了意識馴養,為主謀利,這青媮夫人修為盡廢如何能弄到這么乖巧的噬魂魘的呢”沉無妄將珠子舉起,放在兩人眼前。
透過黑色看過去,里面一團掙扎的血霧。
宴寧盯著那團黑霧,有些頭疼“你是說青媮夫人背后有人亦或者是為她人做嫁衣了。”
她們怎么就招惹上了這玩意兒了呢
沉無妄點頭“不排除這兩種可能。”
宴寧不解“可是這青媮夫人要這噬魂魘是做什么的呢”
她有什么理由呢
因為隕落而不甘心
沉無妄抬眼,眸子停住,但是他沒有說出口。
“誰知道呢”
“也是,既然我們發現了些噬魂魘,對我們也沒什么威脅了,左右都和我們沒關系,沒必要自尋煩惱。”宴寧道。
“對了你拿耀日金火干什么”
宴寧忽然想起,趁四下無人問道。
“天下至寶,我不能獨吞嗎我說過了,我不過是一屆俗人。”被問及此,沉無妄將珠子放在桌子上,態度也松懈了幾分,變得玩味兒起來。
見此,宴寧也不想在問了,他這副樣子就代表著他穿上了滑溜的外衣。
不想說就不想說唄,她也不是非要知道。
宴寧起身,下逐客令“你出去吧,我要修煉了。”
“我在這里影響你修煉了嗎”沉無妄反問道。
宴寧“當然影響了。”
沉無妄轉身側臥靠坐在軟榻上,慵懶而又迷人,理直氣壯的玩賴“這里如今也就這一間屋子可以住人了,除了這里,別的地方有老鼠。”
“別玩賴,你自己難道不能搞一間出來嗎”宴寧看著沉無妄一副要在這里住下的樣子,心里十萬個拒絕。
沉無妄眼神幽怨“不行,半個月前你拋下我逃跑的那次,我受了點兒傷,現在不能動用法術。”
“我才不信呢你趕緊出去。”宴寧起身拽著沉無妄,想將人拉起來。
誰知這人死沉,任她用盡手段,也憾然不動。
宴寧滿頭大汗的放棄,坐回軟榻上,默默的調解情緒,準備憋個大招。
沉無妄淡淡的看著她“繼續啊。”
好氣哦
宴寧眼珠子一轉,眉毛輕挑,伸手揉了揉眼睛,干凈的眼尾瞬間紅艷了起來,帶著水光,溫涼的感覺從她的臉龐滑落。
一想起她的前半生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
一片哀傷
欲哭無淚
她莫名其妙的死了,為了活著莫名其妙的給別人當了一百年的替身,每天被人冷嘲熱諷和欺負,還要假裝柔弱一句話都不能反駁。
好不容易出來了,被人追殺就罷了,還要遇見沉無妄,打不過,罵不聽,每天擔驚受怕自己的小命。
想到這里,她更委屈了,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絲滑的像斷了弦的珍珠。
或許是前塵過的憋屈,半真半假,她真的忍不住,控制不了自己的淚腺。
宴寧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任憑室內靜謐的空氣變得冰冷和寂寥起來。
沉無妄久不見宴寧的聲音,抬頭一看,卻見那纖瘦的人背對著他,時不時抬手擦臉,小小的肩膀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