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襄看著寧顏蒼白如紙的面容,心中的寒意更盛。
若是寧顏被她氣出了什么事兒,顧浮塵可不會輕易的放過她啊。
“顧宗師,夫人身子弱,怕是不好,耽擱不得,你還是先帶著夫人下去吧”
顧浮塵見寧顏這副模樣,自然也知道耽擱不得,立刻抱起寧顏,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著陣中同樣臉色煞白的宴寧。
進退兩難
他低頭看著寧顏,對玉襄道
“玉襄,讓他們先等著,困住沉無妄,不要輕易動手,我去去就回。”
“至于你,容后發落。”他懷疑,這個女人和魔族勾結。
否則無法解釋她私自換陣的行為,她沒有必要這么做。
宴寧多年來,應當和她無仇才對。
玉襄低頭,勾唇“是,顧宗師。”
顧浮塵不在久留,帶著寧顏化作靈霧飛走。
玉襄起身,后背挺直的看著那靈霧消失,定定神,吐出一口濁氣。
處置
那你也得有機會才是啊。
她冷笑著提著裙子起身,款款走向落臺邊,眼中得意的看著陣中人,似乎已經看見了宴寧的死期了。
宴寧啊宴寧。
今日,看你往哪里逃。
“夫人有恙,顧宗師帶夫人療傷,顧宗師有令,誅殺叛賊宴寧”玉襄和宴寧的眼神對視,微微抬著下巴,眼神陰冷。
視線輕移,看著攬住宴寧的沉無妄,玉襄不服氣的咬了咬口中軟肉,心中對宴寧的厭惡到了極點。
宴寧死了。
她一定會告訴他,是她救了他。
她對他有恩。
她做的事兒,重天顛怕是留不下了。
這個男人,她第一眼就覺得滿意。
這千百年來,她唯一心動過的人。
陣心里的宴寧的心口似乎被一雙大手擰著,四肢麻木,身子微曲,大口大口的呼吸,大滴大滴的汗珠劃過她的肌膚。
她看著玉襄直白的眼神,暗罵真是無妄之災,對著沉無妄唾棄道“你真是紅顏禍水。”
沉無妄攬住她的腰,對她話中的意思視而不見,笑道“有心情罵我,看來你還不是太難受啊。”
空氣被壓迫的稀薄。
宴寧深吸一口氣“是啊,本來離死十萬八千里,如今因為你就只有一線之隔了。”
“祖宗誠不欺我,路邊的野花不要采,我以為鐵鍋可以燉大鵝,沒想到燉了我自己。”
都是麻煩
她后悔了
“謀乃不及變也,世事無常,總不可能皆在掌中。”沉無妄說的悵然,似乎經驗頗多。
“不過,現在有人比你更難受,顧浮塵定然不會殺你,那個女人腦子簡單,做的太明顯,臨時換陣這種事兒都做的出來,比你這個叛徒還叛徒,這樣的人顧浮塵怕是不會輕易放過她。”沉無妄攜著宴寧“之前讓你救我,看來現在得我來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