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我出不來,但是對于那小人參的香味熟悉的很,她的味道在東方,太陽剛剛升起,主人快動身吧”三七心里暗暗高興。
主人居然也會有腿的那一天。
實在是太讓人高興了。
腿吧,腿著去找人家姑娘去。
沉無妄想也沒想,抬腳便朝著東方走。
日升日落,月出月墜。
整整七天,不曾停歇的往前走。
他甚至不敢停,他害怕他晚了一步,宴寧又會遇見什么危險。
只要一想起有那么一點點的可能,他就恨不得立刻飛去。
懸著的那一顆心,終于在見到宴寧的那一顆,落了下來。
明明是剛分別,他卻覺得恍如隔世。
遠遠的,她蹲在草叢里,背對著沉無妄。
沉無妄伸手想去叫她,卻怎么也發出不了聲音。
是神女夢境的禁錮。
這個世界在排斥他。
那女子轉頭,一頭黑發,在胸前編著兩條慵懶的大辮子,頭上未梳發髻,只帶著一串精致的銀色流蘇珠簾。
身穿一件紅白相間的襦裙。
天質自然。
沉無妄看著她的臉,呼吸滯住“這是白龍女。”
白龍女的臉,他絕對不會認錯。
“啊可是她的靈魂就是主人的人參妖的氣味啊。”三七愣了愣,又聞了聞“沒錯啊。”
沉無妄眼睛眨了眨,已經明白了來龍去脈“沒錯,她就是宴寧。”
宴寧的魂,在白龍女的夢里,代替了白龍女。
驚蜇手捧一大束野花拿在手中,欣喜的用手摘掉最不好看的一頓扔掉,時不時低頭聞一聞,臉上的笑容天真爛漫。
和宴寧平常那副拽上天的模樣,大相庭徑。
她似乎沒有看了沉無妄一般,也不知曉旁邊多了一個人。
只認真的盯著手里的花,蹦蹦跳跳的朝著沉無妄走來,動作之中,那兩條大辮子一晃一晃的,煞是可愛。
“驚蜇”沉無妄身后,一道溫和的男聲響起。
沉無妄回頭,男子面容溫潤,嘴唇泛白,身著藍白大袖長袍,微風拂過,猶如青綠之間的朦朧水霧。
男子溫潤,但是卻生了一雙極為不合時宜的狹長鳳眸,和沉無妄的艷麗凌厲不同,他的則更加的溫和從容,少了幾分俯視眾生的霸氣和游刃有余。
沉無妄蹙眉,是一個矛盾的人。
驚蜇眼睛聞言,欣喜的瞪大了眼睛,眼底都是亮光“宋澹洲,你能走了啊。”
宋澹州溫柔的點頭,朝著驚蜇走來“是,傷的不重,多謝驚蜇姑娘的照顧了。”
驚蜇將花小心翼翼的護著,朝著宋澹洲散去。
她身子輕盈,跑動之間,一條辮子落在身后搖曳。
沉無妄對著她伸手,可是驚蜇卻毫不阻礙的從他的身體里穿過。
沉無妄愣住了。
他渾身落寞的轉頭,像是被拋棄的小可憐。
盡管他自己也清楚,此刻的宴寧沒有了她自己的記憶,取而代之的是白龍女的感情。
可是他還是忍不住。
他想殺了這個男人。
三七也愣住了。
因為他看見了他家魔尊陛下眼眶紅了。
完了。
魔尊陛下會不會殺了他。
三七干巴巴的解釋“這難道是因為主人是夢境里不存在的人,所以旁人看不見也摸不著嗎主人,你不要傷心,那個凡人哪里有陛下好。”
三七的話剛說完,沉無妄就聽見,驚蜇用脆生生的聲音道“哪里是我照顧你,是你自己爭氣啊,那么重的傷這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