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工們剛剛受了驚嚇又見他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他見她們這樣,又攔住一個剛跑出來的男工。
“攪拌爐,炸,炸了。”那個男工結結巴巴地說。
冉阿讓一時記不起攪拌爐在哪,他只記得朱諾安在擇花,應該跟攪拌的工作沒有關系。外面還有警察把守,他應該等待。他雖然只認識她半天,但她確實是個很機敏的姑娘,她會出來的。
冉阿讓在外面踱著步,眼睛緊盯著工廠大門。他看到很多狼狽的、頭發衣服上都是鮮花的女工互相攙扶著慢慢走出了工廠大門,然后然后工廠主出來了。他沒有看到朱諾安。她那樣的臉,那樣的衣著,他怎么可能漏看掉她
冉阿讓覺得自己身上背負了很重的義務,是他介紹她去做工的,是他把她推入危險的。他不顧警察的阻攔,沖到工廠主面前,“我介紹的男孩呢”冉阿讓語氣很沖。
“啊誰”工廠主似乎都沒想起來還有這個人。
“那個啞巴男孩”冉阿讓忍不住想揪住面前這個肥胖男人的衣領。
“啊啊”這時被其他女工摟在懷里的一個女孩掙脫了懷抱朝冉阿讓跑了過來,她拉著冉阿讓的衣角指了指工廠里面。她還在里面
“你不能進去”,冉阿讓一把甩開了警察和工廠主的手,沖進了工廠大門。當他跑到院子里時,他發現地上全是齊腿深的花瓣。攪拌爐在院子上方炸開一個大洞,院子里一切物品都被鮮花泥石流推著沖倒在角落。
“juno”冉阿讓一邊手扒著花瓣一邊喊。他看到地上這些橙花瓣已經被開挖了大部分了,確實沒有人的蹤跡。
“juno”他希望她還活著。他看到最靠近鐵爐下方的那片區域還沒有清掃的痕跡。這處的鮮花堆積得足有一人高。冉阿讓開始手扒小山一樣的花瓣。
“出去你不能進來”工廠主跟了進來。他上前拉住冉阿讓的胳膊。冉阿讓甩開他的手瞪向他,“別妨礙我”
工廠主被冉阿讓的樣子唬住了,“好但我告訴你,我們已經清理過了”
冉阿讓沒有理他,他手下動作不斷加快。juno,你一定要活著,他在心中默念。他雙手并用,挖得很快見底了,沒有人。
“我都說了沒有人了”工廠主在旁邊喋喋不休。
她一定在這冉阿讓有種直覺。他朝著小山底部往深處挖,才挖了兩下,他摸到了一只手。
她在這里“有人她在這里”冉阿讓朝工廠主大吼。他從來沒有感覺自己這么有力氣過。他很快就把朱諾安刨了出來。她側躺蜷縮著,眼睛閉著,耳鼻里全是碎花瓣。
冉阿讓抱著她,用手指把花瓣大致清理掉后,探了探她的鼻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她還活著。然后他把手指探向她的頸部脈搏,是的,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