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自己身體五臟六腑歸位了些,手腳也沒那么發軟了。
“我可以走路了。”她抬頭看著他說,但是也沒動彈。朱諾安還是覺得有人替她省體力好,這只是禮貌對話。
“嗯。”
果然,他也沒放她下來嘛。朱諾安在心里給john大哥再加一分。
她感覺自己欠他太多人情了,下午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啊。如果大哥人再帥一點,再年輕一點,她就要學老套路以身相許了。可惜,這不是什么才子佳人的故事,兩個苦命人報團取暖罷了。朱諾安在心里自嘲,穿越并沒有什么主角光環,都是人在熬日子。
冉阿讓把她一路抱回了旅店。旅店老板看到他多帶了一個人回來也沒有多說什么。
冉阿讓把她放到了旅店房間木板床上。木板床只墊了薄薄一層褥子,但也比監獄石床和牛棚草堆好多了,起碼是個正經的床。然后他把被子蓋在了她身上,這個被子也很薄,而且異味太重了,搞得朱諾安鼻炎都要犯了。
她微微坐起身,示意他自己還沒有那么早想睡。她沒有問為什么不開兩間房的蠢問題,拜托她現在身無分文,白嫖人家的房費,還拿喬她不是那樣的嬌小姐。
她掃了一眼房間,很小,只有這一張破爛木床。估計他今晚要睡地上了。
“你睡哪”即便猜到,她還是問了。
他指了指地板。朱諾安沒有推脫客氣,她現在是病人。她還是覺得他已經為她做得夠多了,她只能再次說“你可以拿這個換錢”,她指了指肚子上的衣服。
冉阿讓搖了搖頭。她也沒有再說。她決定倆人分別時留下她最重要的財產當做謝禮送給他,只不過他得親自去布里尼奧勒警局取。
“有食物嗎”她有點餓了。
“嗯。我去拿來。”他轉身下樓了。
朱諾安想他也真心大,留她一個人和他的背包相處。他之前不是還很介意她問他的行囊么她確實很好奇,但是她不是那種兩面三刀的人,既然他信任她,她就不會辜負他。
她安安靜靜坐著等冉阿讓回來。他很快就上樓了,手里端著一碗魚湯和一盤面包。
朱諾安發現自己已經適應了這種手抓面包蘸肉湯抹盤子的吃法,明明這才是她穿越后的正式第三頓飯。
冉阿讓明顯讓著她,但她也只是吃了三片面包就停下了,剩下都歸冉阿讓。最后魚湯還有剩余,由于沒有勺子,兩人各貼著一邊碗口你一口我一口地喝干凈了。朱諾安舔舔嘴,嗯,這個魚湯不知道加了什么料,好像不只有鹽。反正熱乎乎的魚湯下肚,她頓時感覺身體暖起來了。
她突然想起來魚的法語,于是她指著碗里的魚骨架對冉阿讓說“泊松”。
“oisn”,冉阿讓又開始法語教學。他不知道為什么,只認識半天,他對她什么都不了解,他不知道她的全名、年齡和來歷。但是看著她,他就感覺自己內心的那團火,那團想毀滅世界的火焰小了一點。
朱諾安點點頭,“oisn。”
魚湯暖乎乎的讓她又困了。
冉阿讓看出來了,于是讓她躺下去,他給她掖好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