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狄斯丁姑娘注意到市民頻頻投來的目光,她轉頭看了看朱諾安的形象。是她的發型問題,他們不知道中國人現在有剪發的習俗,而她女兒身一頭短發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誤解。
“”朱諾安察覺到身邊的目光。
“zhu小姐,您有意遵循法國的女性習俗留發嗎”巴狄斯丁斟酌著開口。
“當然。”朱諾安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她當然知道她現在面臨的問題,可是頭發也不是一夜就能長長的啊。
“下午我們去街上。去買一些必需品。”巴狄斯丁心中有了打算。
司鐸搖鈴,瞬間全場寂靜。
彌撒開始了。
這不是朱諾安第一次參加基督教彌撒,她在英國時在圣保羅大教堂看過圣誕節彌撒。雖然她是無神論者,但從欣賞藝術的角度說,那真是恢宏極了。
不過英國是新教國家,天主教和新教有區別她還是知道的,就是在她心里這倆都是基督教。歐洲國家為這一個宗教里的小派別打宗教戰爭真夠無聊的。
這是非常簡單的周日彌撒。
頌唱聲響起。
穿著白罩衣的執事先進場,他手舉耶穌受難十字架走在最前面。是剛才的杜布瓦他一襲白衣,一臉嚴肅地看著前方,他的身后跟著主教。主教換了他的紫色主教袍,前胸和后背的祭披上繡著金線的十字架,袍外罩著白色長衣,衣服邊緣都用繁復的蕾絲綴好了。主教頭戴小白帽,雙手合十。他的身后跟著另外兩個執事,手捧著文件夾,一起吟唱著頌詞。
杜布瓦將十字架放置在后面的祭壇上,主教站立在祭壇前祭桌后,其他執事把文件夾遞給主教,然后和杜布瓦一起立于祭壇一側。頌唱聲停了,主教開始講話。
說實話,參加這種宗教儀式,朱諾安完全抱著沉浸式體驗的游客心態。反正她聽不懂,即便她能聽懂她也不在意。她答應的時候本來想坐在后排角落,全程圍觀就行,但現在她坐前排,主教就在上面,怎么也得配合。她只能偷瞄著學旁邊的巴狄斯丁,跟著一起畫十字,一起念阿門。
杜布瓦一直在觀察這個中國人。他看到她經常走神又偷瞄別人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是一個天主信徒。她可能是個異教徒但是他看到她也跟著畫十字念阿門,如果她有別的信仰就不會這么做。
這個中國人在信仰上一片空白他想到了他的偶像利瑪竇,胸中頓時有了斗志。
自己不是一直向往傳教嗎眼前就有一個最好的對象。杜布瓦瞄著朱諾安,他偷偷地抿嘴笑。
全場不止他一個人在看朱諾安,那些八卦魂燃起的教眾也在觀察她。那些好奇的人早猜測她是異教徒了,但看她舉止和大家一致,又不免猜測,她是否真有罪來尋求解脫。
這一套流程下來真的很長。朱諾安都聽困了。
然后整個彌撒中的重頭戲驚醒了她。
執事們從祭臺后拿出葡萄酒和大餅置于祭壇上,主教跪下開始祝禱。
她想到耶穌分餅的故事,這是
禮成后,教眾按位置順序一個個上前去祭壇領餅。
“基督圣體。”主教掰下一塊餅放在一個教徒手中。
“阿門。”那人退回座位,下一個人上去。
很快就輪到巴狄斯丁和朱諾安。
主教看著妹妹,巴狄斯丁心領神會,她坐在位置上不動如山。朱諾安自然也不動。她又不是天主教徒,自然不會參與禮祭的互動部分。
那些市民們,自然也是教眾,等著看朱諾安的表現呢。她到底是不是異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