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們看到朱諾安沒有上前領圣體,哦但是巴狄斯丁姑娘也沒有上前領怎么回事
每一個上去領完圣體的教徒回座位時都悄咪咪地看了一眼朱諾安。
“愿天主與你們同在。”
“彌撒禮成。”
彌撒結束后,主教還得接待一些有告解需求的教眾,他去了祭壇后面的告解室。而杜布瓦一臉興奮,剛換下執事的衣服就過來找朱諾安。
“zhu小姐呃”他開口卻忘了要說什么。他今天太高興了,他遇到了一個中國人他以為他得去到中國之后才能見到活生生的中國人呢
朱諾安看著眼前的栗發栗眼的帥哥話才剛開頭就卡殼,然后臉憋紅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
“杜布瓦先生,請問您想問我什么問題嗎”朱諾安給他一個臺階下。
“哦哦對對,但是我有好多問題。”杜布瓦抓抓腦袋,“不知道zhu小姐現在住哪里呢我希望未來有機會登門拜訪。”
巴狄斯丁姑娘在一旁慈祥地微笑。
“我就住主教先生的家里。”朱諾安有點不好意思,她這寄人籬下的。
“太好了我經常拜訪主教先生我們可以經常見了”杜布瓦內心一蹦三尺高,“但是我之前去主教先生家怎么沒見到您”
“zhu小姐是昨天住下的。”巴狄斯丁接過話,“杜布瓦先生您以后可以常來,zhu小姐正在學習法語,你們可以多交流。”
“您在學習法語呀我有可多的學習語言的訣竅了,您可以問我我現在在研究漢語和滿語,就是資料不太夠”杜布瓦停不下來。
“杜布瓦先生,以后您有時間。您的同學在等您呢。”巴狄斯丁阻止他喋喋不休,她示意他的身后其他同學在招手喊他。
“好的下次再聊再見,巴狄斯丁女士,zhu小姐”杜布瓦來去如風。
真是個青春洋溢的陽光青年啊很難想象這個人未來要成為神父,朱諾安想。在她心里,或者說刻板印象,神學生和神職人員就應該像主教兄妹一樣,穩重自持。她看著杜布瓦的背影總感覺他下一秒就要脫掉教士袍去球場打籃球了。
“zhu小姐,我們去街上吧。”巴狄斯丁馬不停蹄。
朱諾安點點頭。
其實在散場后仍有些市民留下來圍觀朱諾安的一舉一動。他們看到那個在彌撒中舉十字架的司儀跑過來跟這個怪女人說話,巴狄斯丁姑娘卻在一旁微笑。
他們伸了耳朵聽,卻聽不明白。什么情況
他們聽不懂卻可以“看圖說話”,一個神圣的教士和主教的妹妹都對這個怪女人這樣友好,是不是這個女人的罪過已經被天主原諒了
他們頓時覺得這個瓜好像沒有那么津津有味了,還不如這個女人和那個兇漢在街上游蕩的故事更讓他們有嚼頭。
朱諾安和巴狄斯丁走在巴許維街。白天的迪涅跟夜里的迪涅好不一樣。她想到她前天夜里跟冉阿讓在街上亂走,她那時候想這個城市真的好大,大得無邊無際,以至于找不到一處可以憩息的地方。
而這居然是前天的事,她感覺像過了好多年呢,冉阿讓昨天還在這個城市里
她抓一下領口,卻發現自己沒有戴那枚胸針。
他走得真快。她想起早上起床看街邊人已經不見了。他要去哪她想起書里他好像去北方的一座海邊城市創業了,但是她忘了城市名字。
算了,她后邊應該不會再見到他。她記得主教去世他都沒有再回迪涅過。她想到主教去世就有一種難言的郁悶,雖然他們都是紙片人,但是她看了看巴狄斯丁,她盤得一絲不茍的頭發、清瘦的臉和挺直的背但是太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