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約瑟夫,馬格洛大娘今天準備的晚餐不夠再多一個人啦。下次記得提前跟馬格洛大娘說。”
“好吧,我又得回去吃食堂了那下次再見先生和小姐”杜布瓦告辭了。
“多么有活力的生命呀”主教朝朱諾安眨眨眼。
晚餐依舊是素食。
吃完晚餐后,主教帶著她到院子里的牛棚。牛棚的另一邊搭建了一個小房間。
“這個就是我的冬天辦公室了。我叫它冬齋。”主教興致勃勃地介紹。
“咱們開始學習吧先由我來給您上法語課。”主教點開了煤油燈,桌上已經擺好兩份紙筆。朱諾安在主教對面落座。
不得不說,主教真的是個好老師,他準備好了教案。這是私人一對一授課啊朱諾安很認真,她覺得自己賺大發了。
主教考慮到朱諾安要去醫院幫工,他就從常見事物和日常用語教起。
她聽說讀寫一起練,法語的發音規則比英語簡單,當主教寫出一個新詞她居然能猜出讀音。就是s和h不發音,每個單詞的音節太短了,書面文字跟口語區別有點大啊。
她受日耳曼語系荼毒,現在被拉丁語系毒打。
當學了滿滿三頁紙后,主教覺得這個量對一個初學者夠了,他結束了今晚的第一節課。
“zhu小姐,語言在于練習,相信您很快就會掌握我們的語言了。從現在開始,我會在我們的對話里漸漸少用英語。您也可以嘗試用法語教我中文。”
馬格洛大娘在上課期間進來給他們續了茶水。主教喝了一口茶,緩緩說“現在zhu小姐您可以開始您的中文課了。”
朱諾安感謝現代漢語拼音,這種拉丁語化標音拯救多少漢語學習者。
她從拼音開始教,但是主教明顯對漢字更感興趣。“zhu小姐,我都這把年紀了,您的語言確實對于我很難發音。我的學習目標不在于聽說,而在于讀寫。”
朱諾安立即改變教學方向。幸好她出國前在國內大學選修過文學院的甲骨文課,她回憶教授的講課方式,開始從漢字的起源說起。
“確實很有趣,漢字跟歐洲文字是如此不同。原來每個字都是一幅畫。”主教看著紙上的線條津津有味。
然后他向她提問“zhu小姐,請問您的姓是這個嗎”
主教拿著蘸水筆在紙上一筆一劃地畫出了一個漢字“朱”。他把紙推到她面前。
“您會寫漢字”朱諾安低頭看著這個有點幼稚的字體啞口。雖然筆畫順序全錯,但能畫出來已經很牛了。主教你會漢字的話,還要我教嗎
震驚之后,她抬頭看向主教“是的,這是我的姓。”
主教點點頭。他又把紙拿過去,他好像還要寫些什么。他拿著筆,筆懸在紙上停頓了一會兒,一筆一劃地畫出了兩個漢字。這對他來說有些困難,他畫一筆就得暫停思索一下。
“zhu小姐,請問這兩個中文怎么念”主教停筆。
“héyi”
朱諾安努力認出這兩個“漢字”。她看著想了想,拿過自己的筆在紙上寫下,“和儀”。
“您看是不是這兩個字”
繁體字太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