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駐守托羅內修道院的里諾大爺聽了面前這個警察的話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有些驚慌,畢竟他守在這,常年打交道的也就幾個小孩子,突然見到這身制服還是有些發怵的。
“我說,您在一周前,10月6日,可曾見過一個黑色短發,黑色眼睛,穿著棕色羊毛外套和淺色褲子的,少年”沙威一字一句地重復一遍問題。他考慮到可能見過junonone的人會把她視作男孩,特地用了少年這個詞。
里諾大爺印象深刻,他點頭“有有的那個小子他騙了我”
沙威支起耳朵,神情嚴肅。果然她沿路一直在犯案這又是一個受害者,而且她還犯了詐騙罪
他抿緊了一下嘴,然后開口“您把這個人的犯罪過程仔細跟我說一遍,我會為您主持公道。”
“那小子就這樣騙了我三杯葡萄酒喝三杯啊您不知道外面運酒過來得多久我上周酒都不夠喝了”里諾大爺絮絮叨叨,他突然想到這個警官好像說那小子犯罪他趕緊說“不過,警官先生,那孩子不是犯罪他就是喝了我三杯葡萄酒,我心疼死了,怎么能這樣欺負我一個老頭子呢”
沙威捏捏眉心,暗暗嘆氣又好像松了一口氣。
“好了好了,這還構不成犯罪。”他重新上馬,準備繼續去德拉吉尼昂。
“好,好的,警官先生再見。”里諾大爺送走他也是松了口氣。
沙威趕到德拉吉尼昂警局,進門就拿出代表布里尼奧勒警局的聯合執法回函。馬艾爾警官出來迎接他,然后他們一起進了辦公室。
“嗯你的線索都能對應上,幫了我們大忙。這么說,犯案的其實是個叫junonone的中國女人。你們那里有她的檔案嗎”
沙威拿出朱諾安的那張治安拘留單,上面有她親手填的姓名年齡,可是性別那一欄卻被雷克局長打了“男性”的叉。
馬艾爾警官犯了難,若貝爾襲擊案的犯罪嫌疑人是女性,報案人也是這樣堅持的。雖然沙威的線索基本能確定就是這個叫junonone的人,但是文件性別不一致,這完全構筑不了有效的證據鏈。
沙威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他想了想對馬艾爾說“我們局可以開一張針對junonone違背褲子禁令的罰單,這樣可以彌補證據瑕疵。”
馬艾爾點點頭,“現在重要的是抓到人。你說她的目的地是戛納,那么我們得聯系隔壁省的警局進行執法。”
“這已經不是我們省內的案件了,可能要上報大區。”馬艾爾擰緊了眉頭,若貝爾夫人一邊要求抓人一邊又不想把案件搞大。可現在這是不可能的。
“我建議盡快行動,她可能已經在戛納了,我們得在她出逃前抓到她。”沙威咬牙。他現在的心里充滿了愧疚,這一切起源于他的失職
“我會盡快寫報告遞交馬賽總署。等拿到瓦爾省和下阿爾卑斯省的聯合執法函件,就開始向東調查。”
馬艾爾下決心了。這個案件爛在他手上絕對會毀滅他的職業生涯,與其照顧若貝爾夫人的情緒,不如想想小若貝爾的父親。若貝爾少校后天就會回來,他得想好怎么跟這個脾氣不好的男人說案件進程。
“沙威,你對這個嫌犯的面容印象深刻嗎你能配合畫師將她的面貌畫出嗎”馬艾爾看向沙威。
沙威點頭。
主教昨天睡得比平時晚,但幾十年養成的生物鐘依然驅使他按時起床。他坐在床邊,臉埋在手里,然后雙手合十,對著床頭的耶穌受難像祈禱。
已經22年了,他昨晚夢見了他的妻子。
他們那時為了躲避革命,逃到了意大利。他的妻子瑪麗已經得了肺病,她口染鮮血握著他的手說“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