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諾安昨晚跟杜布瓦聊中華美食聊著聊著睡著了,本來以為自己會提心吊膽睡不安穩,結果一夜無夢。她真的服了自己,之前在牢里也睡得這樣死,現在面臨天花也能睡著。
她剛醒沒過久,“篤篤”兩聲敲墻。
“zhu小姐您醒了嗎”杜布瓦的聲音就像在她頭頂。
“早安,杜布瓦先生。”她打著哈欠。
“早安,zhu小姐您感覺身體怎么樣”杜布瓦醒的早,在教士培養所五年來養成的生物鐘,讓他每天準點自然醒。他剛在房間里做完晨間禱告。
“我感覺還好。”朱諾安看了看身體,沒有紅點,也沒有發燒。不會是潛伏期吧
“請問現在幾點了”房間里只有一張鐵架床,連桌子也沒有。
“大概早上六點半”杜布瓦想自己每天6點起床,做完禱告差不多半小時。
“嗯,你們今天做飯記得放鹽”朱諾安想到昨天晚餐就一陣無語。
“誒zhu小姐您昨天說的那些中國食物讓我口水都流下來了,您會做飯嗎”杜布瓦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您,您是位小姐”
“嗯我會呀,我還很擅長呢”朱諾安不理解為什么他要突然道歉,自己的廚藝完全是被英國逼出來的。
“啊您會呀中國的小姐們都下廚嗎”杜布瓦覺得朱諾安不是勞動階層,她的膚色已經昭顯了她的背景,而且看起來皮膚細膩,只有中產家庭以上的姑娘才有精力保養。
“當然不是,只是我比較在意口腹之欲。”中國留學生內部分裂成兩派,做飯糊弄學派和新東方大廚派。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位小姐的個人愛好,杜布瓦理解了,“您可以用法國的食材做中國菜么”他的好奇心蠢蠢欲動。
“呃,我想應該可以的。不過中國有自己獨特的調料,我想法國現在還沒有”比如醬油、蠔油、陳醋,朱諾安歪頭想了想。不過現在全球航線都固定了,辣椒都從美洲傳到中國了,她以后海購醬油應該能行吧
“中國的香料跟印度一樣么小茴香、肉桂、胡椒”杜布瓦能想到的香料就這么多。
“這些中國都有,但也有不一樣的。”朱諾安想到的是魚露,她舔了舔嘴,好想吃艇仔粥啊“您知道嗎中國有生吃海鮮的菜品”她的思維又突然跳到了醉蝦。
“我們法國也生吃生蠔。”杜布瓦又被說餓了,他生長在蒙彼利埃,旁邊就是地中海,海鮮多的是。
這時候,朱諾安聽到門前路過一串腳步聲,然后“篤篤”,隔壁杜布瓦的房門被敲響了。
“就來”杜布瓦跑過去開門。
雷奈克醫生帶著杜布瓦去了老婦人房間。門開了,但是老人家的情況可不樂觀。小瑞爾威的奶奶沒有感染的跡象,但手捧著十字架滿臉都是淚痕,看起來她一夜沒睡,跪坐在地上對著墻壁祈禱。她雙眼紅腫,這會兒要虛脫了。
“您休息呀”兩個青年趕緊把老人扶到床上躺下。
杜布瓦手握著老人的手安慰她。他陪著她背了一段祈禱文,“天主會保佑您的孫子,也會保佑您。”他在胸前畫十字。
安撫好老人情緒后,杜布瓦陪著她聊天想讓她轉移一下注意力。“我的瑞爾威怎么樣了”老人最掛念的還是孫子。
“瑞爾威很好。就在剛剛他清醒了,還跟我說話呢。他很快就會好,你們馬上就會見面了。”雷奈克真誠地說。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相信醫生。
正好馬格洛大娘把牛奶放在醫院門口,兩人忙前忙后,把早餐準備好了先端到老人這,陪著她吃下,然后讓她好好睡一覺。
然后又是得去修女房間送早餐問候一番,沒有天花感染癥狀。
最后到朱諾安房間。
朱諾安打開房門見到杜布瓦和雷奈克,總感覺缺點什么。對他們應該穿全套防護服
“早安,ju小姐。”雷奈克說。
“zhu小姐,早餐可不用放鹽吧。”和隔壁聊天對象見面,杜布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