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諾安想到剛剛他怎么對她的,忍住自己罵人的沖動,動用自己全身心的圣母光輝,堅持用敬語。她甚至沒有發現,自己在高強度精神壓力下,口語飛升了。
“對呀,警察先生,咱們下午才見過面,您也還沒介紹自己呢。”主教接話。
主教一開口,沙威就不得不服從。他盯著桌子對面朱諾安的臉,一字一句地說“主教先生,我叫javert。”
“您好,javert先生。”主教說。
“您好,javert先生。”朱諾安跟著說。
她念他的名字沒有任何奇怪的口音。沙威的理智卻快燒沒了,他想起了那天早晨她在警局里笨拙地跟讀的樣子,她在切割過去。而且她之前從不稱呼他為“javert先生”,而是直呼名字,現在這個人連敬語都學會了。
“對了,我也自我介紹,我叫nuoanzhu,不是什么junonone。”朱諾安展現一個大度的微笑,“您一定是認錯人了,畢竟天黑,光線不夠。”
“如果您道歉,我可以接受。”她再接再厲,勢必要給沙威洗腦成功。
沙威沒有說話,他打量著對面人的臉,他把這張臉跟記憶里的臉重合對比了一下,發現對面女子的臉更瘦,眼睛更大,難道真的認錯了
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朱諾安生了場大病又一路顛簸,而且她在主教這半個月都不怎么吃過葷腥,一日三餐都是素菜,再加上前幾日隔離吃的虐待餐,不瘦才怪。
朱諾安見沙威不說話,猜到他可能動搖了。她得再加把勁。
這時候馬格洛大娘上菜了。
“javert先生,不要客氣,如同在自己家里。”主教樂呵呵地使用春風化雨。
朱諾安看看盤子里的食物,又抬頭看看沙威依舊鐵青的臉。她開動了,她的好心情又回來了。
今天的晚餐是招待客人的標準,跟平時對比異常豪華,甚至還有羊肉呢馬格洛大娘還開了一瓶母福酒。
朱諾安喝著小酒,無比暢快。攻守之勢異也。
“javert先生,您在德拉吉尼昂警局供職嗎”主教開啟拉家常模式。
朱諾安贊嘆這種能力,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就沒有主教聊不動的。是了,法國蘇東坡罷了。
“不,我在布里尼奧勒警局。”沙威現在沒心情吃飯,但他必須回答主教的問題。他不能無禮地忤逆上級。
“哦這樣,那您怎么去德拉吉尼昂警局了呢”主教絲毫不受影響,他抬眼看沙威沒有用餐,于是“唉呀一定是我們招待不周,馬格洛大娘你看咱們的客人都不喜歡咱們的菜javert先生,我的屋子簡陋,您見笑了,您有什么喜歡的食物嗎”
這招殺傷力太大了。朱諾安看到沙威立刻動用刀叉。她真的內心狂笑。
“javert先生,您還沒有說您怎么去德拉吉尼昂警局的呢。”
“因為一樁襲擊案,一個叫junonone的襲擊了一位紳士。”沙威硬邦邦地回答,眼睛一直盯著朱諾安。
“真是可怕,竟然有這樣的事。”朱諾安回看沙威,她在胸前畫十字,“希望上帝保佑您早日抓到真兇。”
“”沙威快被氣笑了。她還裝上癮了。
“確實,我們應該感謝大區里還有像javert先生這樣的好警察,保護一方平安。”主教也嘆道。
“為人民服務。”朱諾安讓杜布瓦教的自己這句。
“朱小姐說得很好,為人民服務。”主教氣氛小能手上線,“來咱們敬為人民服務的好警察一杯。”他舉起了玻璃酒杯。
主教對面坐著的巴狄斯丁一直沒說話,這時候很配合地舉杯。
朱諾安當然是急不可耐地舉杯。
三人看向沒有動作的沙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