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諾安一起床就偷偷地掀開簾子一角看向街道。雖然天主堂廣場位于迪涅城中心,但清晨的行人還是很少的。
沒有人。
朱諾安沒有放松警惕,她決定這幾天都窩在家里,窩它個十天半個月的。沙威如果想蹲她到地老天荒就來試試,比宅,她還是比得過的。她不信整個大區就只有這個案子,總有事情讓沙威離開。
沙威當然沒有傻到一大早上就去蹲守。
他打聽好了情況,這個女人每天一般在醫院和主教府之間來回走兩次。他不愿意引起太大動靜,其實最好情況是讓她沒有向別人求助的機會就直接帶走她。但是他猜測這個狡猾的女人應該會躲著,比時間
他看了看那只手表,他比得過。
主教理解朱諾安這幾天在家的情況,于是給她布置的作業加倍,她也有更多時間教主教認些中文。不過主教實在太忙了,他并非像她一樣宅家。有時候主教在午飯后會出門在城里散步,跟居民們打招呼。
朱諾安倒也想出門走走,但是不能。
在后面幾天,朱諾安的口語又倒回了那晚前的垃圾水平,她自己都不相信那天晚上自己口語超神了。主教也驚訝她那晚的語言爆發,忍不住問她怎么回事。朱諾安懷疑自己腦袋被磕那一下是上帝給她開竅了,總之現在還得苦練。
杜布瓦一來主教府就看到朱諾安在背數字表。
“有毒啊為什么70是6010,80是4x20,99居然是4x20109”
朱諾安見到杜布瓦就忍不住向這個語言大神吐槽,你不覺得你們國家的語言有毛病嗎
杜布瓦尷尬地用手指撓了撓臉頰。
確實,他學習其他語言后才發現母語的數字表達真的不同尋常。他嘗試找規律,發現也沒有什么規律可循,不像其他語言比如英語的十進制,他也說不清為什么
“您就好好背吧。”杜布瓦只能這樣說。
“”朱諾安無語了,她不僅得背還得默寫。只會聽說不會讀寫不就是一文盲嗎
“您今天不去醫院了”杜布瓦好奇。
“嗯嗯,休假。”朱諾安埋頭寫字,“您快進去吧,米里哀先生在里面。”
哦哦,杜布瓦想起了自己攢了這幾日的專業問題來向主教請教。
她現在在主教臥室前面的廂房寫作業。她把冉阿讓躺過的床鋪當桌子用。
每次她進這個廂房就在想他那晚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即便看過書她還是不能體會。難道路上有人陪著他也不能扭轉他的心境嗎好吧,她暗暗撇嘴,一路上她只能算“拖累”,說不定因為她冉阿讓更想報復社會了呢。
沙威在這天早上收到了馬艾爾警長的信。他拆開,只有一行字“暫停抓捕,警員沙威速歸”
這是上司的命令,他不得不遵守。他收了信,向來人表示自己今日一定從迪涅返回。沙威還是不甘心,他不能容忍兇犯就近在咫尺而不去抓捕。
他計劃了最后一次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