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川拓巳頭一次清醒地感受低燒畢竟上一次發燒他直接睡過去了,等醒來也沒多大感覺就決定以后絕對不要生病了。
他并不喜歡這種難受暈眩,有些無力的感覺,他躺在床上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拿起手機接了個任務后他就又無所事事地把手機扔到一邊,看著天花板。
離下一個時間節點還有將近四年,他完全可以慢慢思考怎么完成那個節點完全按照原劇情來已經證明不可能成功了,犯人如今也只能完成一些簡單的任務,連放炸彈恐怕都成問題。但是他確實可以慢慢想,反正除此以外他并沒有什么任務。
但久川拓巳的直覺在告訴他,不能等到那個時候。
他很少會有什么直覺,少數幾次都異常靈驗,這一次卻模糊但極其強烈到無法忽視的地步,就好像要告訴他這四年的末端會有什么無法控制的要發生。
困意席卷而來,久川拓巳逐漸感到眼皮要撐不開了。但他這一瞬突兀地感到,如若他在這一刻睡去,這強烈的直覺也會被他忘記。
他早就清楚地知道了,世界意識似乎并不是站在他這邊的,至少不是完全站在他這邊。
世界意識在迫使他按照它的想法來維持這個世界,而久川拓巳想要留住這個沒有被立刻抹除的直覺。
他閉上了眼睛,呼吸開始變得綿長。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人拿著兩三個袋子走進屋子里。
帶飯的任務交給這兩個,久川拓巳比交給班長還放心。因為搜查一科時常繁忙,萩原松田有時候不僅吃不到久川做的飯還得反過來給久川帶飯。畢業還沒多久,他們已經把近一點的店都吃了個遍,具體到每個人喜歡一家店里哪個菜式都清清楚楚。
他們去到店里的時候,甚至還能和店長打招呼“山田大叔,你招到人啦。”
有些發福的中年大叔和藹地笑著“是啊,也是巧,告示剛貼出去這小伙子就來了,我瞧著精氣神不錯,也老實,就招來了。”
萩原和山田又聊了一會,方才說到的新招的侍應生已經把他們要的飯菜包好拿過來了。
萩原接過袋子的時候,不知為什么視線下意識地落在了對方的手指上,隨即微微一凝。
他自然地轉過頭對站在一旁的松田陣平笑著說“過來拿一點啊小陣平,這么多你不會要我一個人拿吧”
兩個人拿好袋子往外走的時候,萩原研二借著玻璃門微微看了一下那個侍應生。
玻璃門微微模糊的像中,侍應生低著頭擦著桌椅,似乎并沒有注意他們。
坐上車的時候,松田陣平把要開車的萩原手里的袋子都拿過來放懷里抱好避免傾倒。車子開出一小段距離,松田陣平才冷不丁開口。
“萩,你是不是也覺得,他有種熟悉的感覺”
“小陣平也覺得嗎”萩原難得把車開得沉穩,“雖然發色改變了,好像也帶了美瞳,似乎還化妝了導致一下子沒看出來,但是應該就是他吧”
當初他們在警校里帶著久川去喝酒慶祝那次,酒吧里的調酒師。
久川拓巳收到紙條這件事,其實并沒有瞞過他們。事實上他們一起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地關注久川,自然也就沒有錯過調酒師給久川的紙條。但是沒有人知道里面寫的是什么。
他們當時也沒有身份去調查,更不想讓久川知道他們在關注他還知道他拿了紙條這件事。因此一直耽擱了下來。直到他們再次有機會去那家酒吧喝酒的時候,才知道調酒師已經走了。
當時的酒吧老板還笑著說“你們怎么也來問他,前幾天也有人來問,他平時沉默寡言的,沒想到還有這么多人想和他說話呢。”
松田陣平問“您說前幾天也有人來問你還記得是什么樣子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