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您如果不放心白州的話,為什么不派人跟著他呢”
昏黃的燈光只微微照亮了琴酒的一側臉頰,他伸手將嘴里的煙拿出隨意往旁邊一摁“不能派人跟著,否則他會被那群警察關注,也接觸不了更核心的信息。”
伏特加張張嘴想問什么,但還是識趣地沒有開口。
琴酒微微瞥了一眼,難得心情好地多解釋幾句“白州不會背叛組織,他去到那邊的身份不是叛徒,而是臥底。那群警察們想讓他當雙面間諜,如果派人跟著白州,他們不會讓白州接觸更重要的信息。”
“如果白州不會背叛組織,那老大你之前讓我警告他”
“他沒有和人交際過,”琴酒示意伏特加開車,“如果不是因為他父母和警方的關系,他不是當臥底的人選。”
“他不會背叛組織,但可能會被沒用的東西干擾,影響了做事的效率。”
其實伏特加很想問問為什么那么確定白州不會背叛組織,但是他畢竟和琴酒待久了,看得出來今晚大哥講的已經夠多了,于是專心地開車,沒用再試圖問什么。
琴酒的眼中映過急速倒退的路燈和樹木,他的手指間靜靜地捏著一根未點燃的香煙。
他的嘴角緩緩扯出一抹冷笑。
白州威士忌,那可是著名的,半杯白州。
他們血脈相承,一個脾性,不會背叛,但卻會有無用的感情,無用卻致命的感情。
希望久川拓巳懂得吸取教訓。
“你想好了嗎”平宮楓手握緊了筆,沒有讓久川成功拿出。
“這不是一開始就決定好的嗎”久川拓巳平靜地說,“我進入搜查一科,隨時配合向組織傳遞信息。”
“你知道,其實我不想讓你當這個間諜,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為你安排假死。”平宮楓嘆了口氣,“你父母的事我們很但你知道,你父親并沒有背叛組織,所以我也”
其實很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怎么一回事的久川拓巳你能不能把話一次性說完
“如果你確認沒有問題的話,就簽字吧。你的檔案我們會幫你處理好,搜查一科那邊已經說好了,如果組織那邊聯系你了你隨時可以請假離開。”
平宮楓嘆了口氣,剛松開手,下一秒久川拓巳已經唰唰唰把名字簽好了,把紙和筆都一推“應該沒問題了吧,那我走了。”
久川拓巳說走就走,平宮楓看著桌上的紙筆苦笑一聲。
他其實很想把人留著再說幾句,但是他沒有立場,應該說久川拓巳肯爽快簽字是省了他的力氣假如來的人不是他的話。
不愧是那個人的孩子,一脈相承的直接利落。
應該說,即使久川拓巳不簽這個字,也是他們欠久川拓巳的。如果不是因為孩子,那個計劃大概一開始就會失敗,而如果不是久川拓巳,最后那個男人也不會那么選擇,而如今久川拓巳又將成為他們打入組織最特殊的釘子,定在最危險的部位。
上面對得到這枚棋子欣喜若狂,恨不得他即刻就開始效力。唯有鬼塚還會和他一樣,竭力讓這個孩子好歹能讀這么六個月的警校。
他不是臥底的料,久川拓巳的優勢很明顯,他的父親是組織當年真正的行動組精英,訓練過一批如今的行動組核心代號成員,并在后來被確認沒有背叛組織,繼承了其代號并在組織執行十年之久行動組任務的繼任白州威士忌有著組織那方特殊的信任,被派來臥底,然而卻是他們從五年前就開始接觸的策反成功成員。
但劣勢也很明顯。他失去父母太早,組織所訓練的只有殺人的能力,幾乎沒有讓他和誰交際過,也因此他們沒費多少力氣就將人成功策反。
久川拓巳就像一張白紙,他接受一切的顏色并執著于那種顏色,所有的顏色都可以輕易將他改變,一個一直生長在黑暗里的孩子,奇跡般地有著美好的品質。即使他手染鮮血,卻不曾是蔑視生命的人。
矛盾,極度矛盾,卻又極度簡單,簡單到你很輕易就能知道怎么樣和他相處,怎么樣打動他。
“小久川打算去搜查一科嗎”萩原研二拍了拍伊達航的肩膀,“那看來可以和班長一起工作了呢。”
“挺好的,到時候說不定還能一起出現場。”伊達航爽朗地笑起來。
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搜查一科那群笨蛋的智力水平總算能提升了嗎”
“小陣平,你這樣真的會被打的。”萩原研二無奈地扶額,“之前脾氣不是收斂了一點了嗎”
“我只是在敘述事實而已。”松田陣平不以為意地站起身,“困死了,我先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