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亙志把文件遞給秘書,還是不放心地囑托“一定要安排好安保,每一個入場的人都要檢查全身。”
女秘書點頭答應。
他拿起另一份文件要看,打開以后卻又焦慮得看不進去,煩躁地把文件拍在桌子上。
如果那個組織會行動,大概不會放過今天晚上的機會。
田中亙志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也很清楚自己可能會因此失去性命,但合同擺在面前那一刻他還是被巨大的金錢利益給晃了眼,手顫抖著就把名字給簽上去了。
他們這種人就是這樣,即使心里清楚不被知道的可能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也忍不住想要賭一賭那余下微小的概率。
安室透的計劃也很簡單。
他應聘了這里的侍應生。
他買通了管理的人員,提前在里面放了一把槍。而他自己接受了所有的安檢,在宴會上端著盛有紅酒的酒杯四處游走。
任務對象極其謹慎,在定好的宴會時間到之前,完全沒有出現的意思。晚上七點半的時候,田中亙志被保鏢包圍著出場了,走到了場地的中央。
安室透的手指微微一蜷縮,卻也沒有多緊張。本來也不打算將對方在這么多人面前擊殺,他耐心地等對方講話完,走下來和大家交流的時候,掐好時機走過去,遞過盤子。
田中亙志自然地伸手拿過一杯,隨即身體一僵。
有什么東西抵在了他的腰上,威脅性地敲了一下。
端著酒杯的侍應生借著身形的遮掩,迅速又不動聲色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臂,使他手里拿的紅酒倒到了衣服上。
金發侍應生做出慌亂的樣子,急忙把手里的托盤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伸手扶住田中亙志的手臂焦急地說“實在對不起,我陪您回去換一套衣服吧”
雖是詢問的語氣,但唯有直面侍應生面容的田中亙志知道對方的眼神有多么冷厲。他幾乎想要大喊,引起保鏢的注意,但對方握住自己手臂的力度讓他最終只是做出有些不耐煩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從周圍的賓客歉意地笑了一下,在眾人表示理解的話語中被金發侍應生死死地摁住手臂,離開會場。
他們離開會場走進房間,田中亙志勉強維持住語調讓保鏢們都守在外面,然后和侍應生一同進去。門一關,他的腿立刻就軟了,但被人死死地扶住。
金發青年微笑著看著他“田中先生您身體不舒服嗎我扶您過去坐著吧”
田中亙志幾乎要跪下來求饒,他感覺自己眼淚都快要出來了,但金發青年語氣雖然溫和,動作卻極其強硬地把他摁到了辦公椅上,然后在桌子對面坐了下來。
“田中先生看來也知道我今晚是來干什么的”安室透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微笑著問。
“這位先生,我想我前幾天跟組織的交易,應該沒有什么問題了吧”臉上都是皺紋的男人訕笑著說,試圖和金發青年握手。
“田中先生,我想您應該知道我這次是來干什么的,”身穿著一身侍應生服裝的青年沒有伸出手,而是隨意地拍了拍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好整以暇地看著對方的表情變化,“昨天你出手的那一批,現在已經在某個地下室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