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幾乎是一趕到現場就奔到炸彈旁邊開始查看結構。
他始終不放心萩原那邊特別是他在發現這個炸彈結構比他們曾遇到過的那個復雜以后。
即使萩原研二和他保證說同樣的錯誤不會再犯,等會就能見面,但前車之鑒,那時萩原研二也是在電話里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穿了防爆服,也說等會就能見。
這個等會,就那樣消失在了六秒的時間里。
炸彈上顯示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他冷靜下來,控制住自己的思緒,手穩穩地按照步驟開始拆彈。
“你們都不用跟上來,我自己上去。”穿著厚重防爆服的萩原研二對其他人說,“所有人離遠點,不要讓任何民眾靠近。”
這不是什么能夠教學的時機,這是一個隨時可能被遙控爆炸的炸彈。
萩原研二頭也不回地帶著工具走了上去。
他放好信號屏蔽器,才轉頭看向炸彈。他深呼吸一口氣,開始拆彈。
“那邊派一組人去排查,就久川和久川呢”
后知后覺的前輩打電話過去,但向來很快就接的電話這一次卻怎么也沒有打通。
久川拓巳正在飆車。
他向來遵規守紀,即使飆車也沒有超過市區規定速度,就是飄了點,不像萩原研二一樣會被他姐姐逮個正著然后大義滅親。
但這一次,大概真的要交罰款了。
誰能告訴他,為什么琴酒會來多管閑事為什么公安也要盯著這兩個犯人
炸彈犯在被他的人抓走之前跟組織完全沒有關系,抓走后也沒有和組織的人一同露面過,再怎么查都應該只是普通炸彈犯,普通炸彈犯什么時候歸公安管了
還有琴酒,如果不是貝爾摩德大概又是想看戲或者如何于是選擇告訴他,他也不知道這位大哥居然插手了這個計劃。
和組織無關的事他竟然也會操心。
久川拓巳大受震撼。
等等,如果組織里琴酒貝爾摩德等人都知道了,那公安出面,難道是降谷
“世界意識,你能不能不要突然說話,真的很嚇人,我在開車好嗎”他不滿地在心里嘟囔一句。
他剛剛在想什么來著
久川拓巳一邊踩著油門,另一邊瞥了一眼定位。
很好,越跑越偏了。
托老大哥的福,他的兩位犯人中不要死的那一位已經被嚴密看好了,本來要死的那一位現在正跟著他下屬與公安上演現實版速度與激情。
因公安追捕而死也勉強算因警察而死,總之看他們的意思應該是那個人一死另一位就引爆炸彈。
公安越遲追上,那一位犯人被殺得就越遲,萩原和松田拆彈的時間就越充足。
看定位上被追的人開的這速度,大概公安也是高速飆車,過不了多久,應該就能追上了。
據說,做一件事是有慣性的。
久川幾乎是沒有過多地思考,就只是追著定位而去,一路越開越遠。
但他一直試圖忽視的,一直似乎沒有在工作的腦子像是突然被敲打了一下。
他猛地踩下剎車。
刺耳的摩擦聲過后,車停在了路邊。
久川拓巳狠狠地喘著氣,手里緊緊地握著方向盤,用力到指甲幾乎要斷裂。
他可以不用追去的。
公安一定會追到他們,因為本來就要讓他們抓到,如果公安不殺了那個犯人,他的下屬也一定能夠殺了那個犯人。另一位就會按下遙控器。
已經沒有他跟上去能做的事情了。
而另一邊,他真正將會見不到的
他猛地發動車子,一轉方向盤。
至少要到那棟樓那里。
到他能離萩原,最近的位置那里。
“降谷先生,對方似乎降速了,我們如果加速的話,應該能夠追上,要追嗎”
“不能追上,降到和對方差不多的速度。等我通知后,再試圖進行逮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