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將電話掛斷,手握住方向盤向右一轉。
那邊還沒給他傳來消息說炸彈已經確認拆除,他不能夠驚動前面的犯人,要拉鋸著,給松田和萩原爭取更多的時間。
更何況,雖然他不清楚具體情況,但是他們背后肯定有幫手。
他自然也清楚他們所依仗的大部分都是上輩子的經歷,但他們并不是會放松警惕隨意就相信經歷的人。在警校遇到的每一件事他們都有去確認過,大部分和上周目是沒有很大差距的,因此他們這一次,也才會試圖根據上周目的情況制定對策。
但偏差太大了。
警視廳那邊的舉報信是他派人送的,在風見向他報告確實在那附近看到可疑人物又沒有追上之后。
但那里卻沒有裝上炸彈。
犯人換了地點,將警察轉移,再重新在原定地點裝上炸彈,相當于他們提前做的準備都沒有用。最終還是回到生死一線的狀態。
這個計劃,究竟是誰想出來的是誰在幫助他們逃離公安與警視廳那邊的追捕
又為什么要在這樣的緊要關頭降速
難道他們需要被警方抓到嗎但本不應該,否則上周目也不會為了報復警察引爆炸彈。
或者換句話說,他背后的人,需要他們被警方抓到。
或者,也不是要被警方抓到,除非想泄露自己的信息。
背后的人,可能是要犯人死,間接因公安和警察而死和上周目一樣。
安室透猛地又一轉方向盤,然后將油門踩到底。
對,問題就在這里,明明事情的發展已經絕大部分偏離了上周目的軌道,卻又在一些地方,一些奇特的點,微妙地符合。
若即若離,在幾乎要完全偏離的時候,又短暫地回到原來的方向。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者,他們究竟為什么能夠重生
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波本,你現在在哪呢”女人調笑的聲音傳來,“新的任務你和我搭檔,馬上過來集合。”
“我現在有一點事”
“波本,你知道琴酒的性子,你說如果他知道是你在查白州,他會怎么做”貝爾摩德打斷了他,“我替你瞞著是看在那孩子的面子上,不過我可不保證我能瞞多久。”
“我知道了。”安室透掛斷電話。
他看了眼前方的路,手一轉,將車掉了頭。
他沒注意到,他的手機界面亮了一下。
風見裕也有些心急。
降谷先生讓他一直保持和前面相同的速度,但前面的速度已經大幅度降緩了。追擊的人降速不就太明顯了嗎前面的人肯定會察覺到異常的吧
但降谷先生還沒回他消息,他一時也只能讓人慢慢降速但耐不住前面的車直接停了。
風見裕也沒辦法,只能命令包圍前面的車。
之前在路上高速行駛曾多次把他們借著拐彎差點甩開的車現在靜靜地停在那里。
穿著防彈服的公安警察小心翼翼舉著槍靠近,走在最前面的從車的窗戶往里面看,面色一變,回頭沖他們做了個手勢。
車里只有一個人坐在駕駛座上,已經死了。
一槍斃命。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地方,一個男人顫抖著手,在逼迫下,按下了遙控器的按鍵。
久川拓巳開得幾乎要比剛剛還要快。
能夠到現在交警還沒出動來抓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幸運。馬上就十一點了,路上的車也逐漸變多,但他根本沒有要減速的意思,直接穿了過去。
他徑直朝萩原研二拆彈的樓那里趕去。
樓外的警戒線拉得離那棟樓有些距離,久川拓巳甚至能認出其中有些面孔怎么回事,他們沒有跟萩原研二上去嗎
他下車的時候,另一面也傳來了剎車聲。
他與松田陣平隔著兩輛車對視一眼,隨即都邁開腿大步朝警戒線走去。
松田陣平抓住一個人的衣領語氣不好地問“萩原還沒下來嗎”
他其實心里很清楚那個答案。
久川拓巳沒有去解救那個被揪住領子的警察,也沒有試圖去安撫住松田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