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知道的。
萩原研二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心里具體在想什么,但一看對方略沉的眉眼和抿平的嘴角,以及旁邊用力到青筋都有些露出的抓住被子的手,就也明白了對方沒有在想什么好的東西,頗有些無奈還有點生氣地輕輕彈了一下對方的額頭“想什么亂七八糟的呢”
“沒什么。”
久川拓巳其實很少表現出這樣拒絕接近拒絕談話的狀態,或者說從他們認識以來幾乎沒有過。向來溫和的人固執起來是最麻煩的時候,他們早就領教過,也清楚對這樣的人就應該打直球。
萩原研二自覺往左邊走了一步,讓“頗有經驗”的松田陣平走上前來。
“你腦子里又在想什么有的沒的”松田陣平皺起眉頭,“生死又不是你能掌控的,你在這里低沉什么”
“先不要說萩原沒出意外,萩原就算真的出了意外,我們能做的也就是記著他然后努力把犯人抓住。要么你放心不下,現在就把他所有的工作接過去。”
松田陣平一字一句地說“久川,做好你該做的事,別想那么多。”
久川拓巳知道對方心里也是默認他想要去救萩原研二,但他還是愣怔了一下。
是的,生死不是他能掌控的,如果他能讓世界穩定,犯人遲早都會被抓到,他該做的事情就是繼續保持世界線的穩定。
做他該做的事,而其他的,他即使想管,又哪里管得了呢
他定定地看著皺著眉頭的卷發青年,露出一個笑“好了,知道啦陣平哥”
一時間松田陣平忍不住抖了一下并不存在的雞皮疙瘩,而一旁的萩原研二瞪大眼睛,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想要錄像。
久川這小子確實小他們一歲,但他一直表現得好像和他們同歲一樣,毒舌起來并不留情更不要說這種撒嬌的稱呼和語氣。
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擔憂久了,思慮多了,腦子受到了隱傷。
不過他這一招確實很好用,方才還略顯凝滯的空氣此刻又輕快地開始流動了,一時間人仿佛又能夠自由呼吸了。
據某位看著兩人對峙的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被采訪人士透露。
久川拓巳眼見著松田陣平臉色緩和了,于是非常放心地提出了要求。
“我感覺我沒什么問題,我現在可以去辦出院手續嗎”
據還是剛剛那位不知名人士透露,空氣在這一刻凝固得比剛剛還牢固了。
“哦你覺得你沒什么事”
“你說,那兩個犯人的背后是組織”綠川光忍不住又確認了一遍,“你肯定嗎”
不應該。按照上周目的情況來看,這兩個犯人確實就是為了拿到錢,如果不是一位犯人出事,另一位也不會為了報復警察引爆炸彈。
如果他們背后是組織,組織又為什么要安排這么一個計劃呢
“貝爾摩德把我叫走的時候,特地和我提到了白州,”安室透靠著沙發閉上眼睛微微休息,“你我都知道白州就是久川,貝爾摩德應該不會無緣無故提到這件事,她如果要拿這件事當拿捏我的把柄,既不用等到這一次才來威脅我,也不至于在這樣的小事上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