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順著眼角滑下,沾濕了他的衣服。
她緩緩閉上眼。
嘴唇憋著淚意不斷顫抖看,她祈求上天。
她不愿就這樣。
她不甘就這樣失去原本擁有未來的人生,她也不甘,讓深愛的人被迫接受不完整的自己。
她的聶凜,就應該配上最好的。
最好的她。
她不甘心。
長夜漫漫,兩人相擁而眠。
窗外的凜冽的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
太陽照舊升起,新的一天來到,農歷新年假期開始,大年初一的南城依舊含著濃郁的年味。
“耳朵。”
“珥珥。”
蘇芒珥輕皺眉,還沒從睡夢中醒來,有些嫌吵,掙扎著睜開眼。
模糊的視線里是聶凜的臉龐。
“嗯”她下意識呢喃一聲。
在聽見自己聲音的瞬間,她瞪大了眼睛。
聶凜坐在床邊,看見她突然清醒一副震驚的模樣,以為又哪里不舒服了,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開始敲字。
文字剛編輯到一半。
“聶凜”她沙啞的嗓音傳出。
聶凜怔住,抬起頭,有些意外地看著蘇芒珥。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耳廓因為手拍帶來的風聲被神經接收到。
蘇芒珥喜出望外,激動地掀開被子抱住他,摟著他的脖子,帶著些哭腔道“我我,我聽得見了。”
“真的”他捧著她的臉頰,直視著她有些淚汪汪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你能聽見我說話。”
她肯定地點點頭“能,真的可以。”
聶凜手一攬,重新把人抱在懷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眉眼舒展開,情難自禁地無聲笑著。
蘇芒珥把眼淚擦在他衣服上,萬般慶幸。
仿佛做完的祈禱真的被上天聽到了,這次老天爺偏寵了她,將聽力還給了自己。
還好。
幸好。
她笑中帶淚,哭笑參半。
雖然她恢復了聽力,但是聶凜依舊帶她去醫院。
首先去了耳鼻喉科檢查了器官的聽力功能,醫生再次確診是非器質性的耳聾,讓他們去約心理科。
接著聶凜就帶著她離開了醫院,開車前往陳容的養療所。
昨天夜里聶凜就和陳容通了電話,陳容在聽到她的癥狀時也十分驚訝,為他們排開了診療時間,讓他在確定蘇芒珥的器官功能正常的情況下再過來一
趟。
蘇芒珥提前接受了第二次催眠治療,回憶從那次火災之后繼續。
“后來去了哪”
“舅舅破產了,我跟著舅舅一家回了海堯市外祖父就住在海堯。”
蘇芒珥合著眼,以及完全投入了催眠的回憶世界。
令陳容意外的是,這次的治療非常不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