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芒珥忽然想起來了。
那張在論壇帖子里的,匿名人偷拍的聶凜的照片,是聶凜和他的舍友站在路邊等車。
當時她的注意力都在聶凜身上,完全沒想起站在他旁邊的就是姜梵。
竟然是舍友啊,真巧。
姜梵手里游刃有余地畫著人物的輪廓,余光瞥了一眼她正在出神的表情,笑了下“其實我看學妹也眼熟。”
蘇芒珥出神,不解,“嗯”
“你跟聶凜認識吧。”姜梵直接了當地說。
她稍稍怔神,干笑了下,“呃,算是。”
姜梵會心一笑,故意說“我在他家里面見過你倆的合照,不過看上去好像是很久以前的,那時候他還穿著校服呢。”
她聽見這話有些意外,抿了抿唇,維持著微笑的表情。
眼梢劃過些道不清的窘意。
此刻,姜梵的眼里,女孩微側對著午后的懶陽,陽光將她的皮膚照亮,剔透又白皙,金黃色的風吹起她兩鬢的軟發,添了幾分凌亂的美感。
被光映成深棕色的眼瞳清如琉璃,眉眼線條流暢,但卻含著溫柔的哀傷。
純粹出于藝術的眼光,她確實是格外美麗的,美得很自然,身上那股柔韌是野生的,任何人都無法模仿。
蘇芒珥自己在心里也捉摸著關于姜梵是聶凜舍友這件事。
她伸手歸了下被風卷起的頭發,問他“學長,你和聶凜是舍友對吧。”
姜梵挖了塊顏料調和著,點點頭。
“那你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嗎”她剛問完,又怕暴露什么,補了一句“我有個東西在他那兒放著,但是他一直不接我電話。”
她料想著估計聶凜是因為自己沒及時接他電話聽他派遣,又不高興了。
說完,她訕笑了聲。
他聽完,停下手里的畫筆,手肘抵在大腿上躬著身打量她,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表情。
蘇芒珥被盯的有些心虛,舔了舔下唇瓣,保持微笑。
“真想知道”姜梵意味深長地問。
她點點頭。
“我期中有個展要交作品,那時候做我的模特,我就告訴你。”姜梵想用這個騙她過來當次模特,畢竟他也是“惦記”蘇芒珥美貌許久了。
她一聽是這樣簡單的要求,一口答應“沒問題,聽學長安排。”
“學妹爽快。”姜梵低頭涮筆,告訴她“他昨天半夜去醫院了。”
蘇芒珥心里咯噔一下,后背霎時間沁了些汗。
“聶凜現在是鋒匯研發團隊的一員,這事兒你估計聽說過。”姜梵玩著一筆筆在畫紙上繪出光影的色彩,徐徐說“他那人就是典型的忙起來不要命,本來就有胃病,飲食不規律加上精力透支,昨天夜里到醫院差點穿孔了。”
“昨天晚上”蘇芒珥斂眸,喃喃。
他給自己打的那幾通電話,會不會就是為的這事。
“嗯,對,就十點那會兒”
蘇芒珥垂在一側的手緊緊地抓著自己衣角,白色的t恤衣擺被她攢皺。
他是九點多給她打的電話。
姜梵眼瞧著小美人皺著眉,一副深思憂愁的模樣,樂了一聲“沒事兒,他命硬著呢,沒啥大事。”
心里瞬間涌進來的苦澀化成一片,苦得她喘不過氣來。
那些不敢置信,那些內疚難言。
如此復雜的情緒揉在一起,挑不清楚明細。
聶凜在那樣難受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給她打電話。
但她沒接。
他差點就出事了。
蘇芒珥掐著自己發顫的指尖,內疚地自嘲。
當年少的心動成了遺憾,封存成了愧疚。
她深知自己虧欠他的,本以為拼命地去還,去補償。
就會有還清的那天。
可為什么對他的愧疚,還在不斷地往上疊加著。
作者有話要說白白表面是找人要回東西,其實是為了問問他到底有事沒有,珥珥傲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哈。
聶凜輪到你說她了
白白要不你還是把我刪了吧。
這兩人就是要別扭一陣子啦,大家就當看小夫妻磨合期就好不要影響愉快生活的心情哈哈哈,祝各位今天也開心記得收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