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創君收服一柄"妖創"并沒有用多長時間,隨暮二人身處六層,只覺得上層發生了一次巨大力量的震蕩,然似乎并未有沖撞便平息了下來。
不一會兒,劍君與隨侍歸來,身后跟著那把"窮兇極惡"無鞘劍。
隨暮二人幾乎是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佩劍,生怕那"妖劍"沖上來又是一通廝殺,然而那無鞘劍竟像是轉了性,乖巧地在昆吾劍君身后,自己畫圈圈玩,對著周圍的同類視若無睹。
隨暮對視一眼,這是馴服了
"劍君不愧為神州劍修之首,就沒有劍君做不到的事"二人恭維道。
"倒也有。"意外的,殷昉淡淡地道,"此劍桀驁不馴,放蕩不羈,難以馴服,本君無能為力。"
桀驁不馴放蕩不羈
二人看著劍君身后"妖劍",此刻,那無鞘之劍服帖無比地再身后倚著昆吾劍君,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二人居然在一把劍身上看出來些許"諂媚"。
似乎注意到了眾人的視線,無鞘劍"騰"地飛起來,環顧了一圈,挑了六層劍臺上的幾把一看就好欺負的"軟"劍,沖過去,一下一個從劍臺上"踢"下來,又在空中耀武揚威地挽了個劍花,仿佛在說∶看,夠不夠桀驁,夠不夠不羈
只是那劍一回到昆吾劍君身邊,又收斂了全部張揚,變得乖巧服帖,溫柔小意。
暮云昭∶"劍君當真并未馴服此劍"
"并未。"
"當真并未"
"的確并未。"
昆吾劍君面無表情,眼看著無鞘劍又要蹭過來,他冷冷地甩出一個眼刀,那劍便被老實地定在原地,徘徊扭捏,不敢再上前。
"此劍的確''野性難馴,不如就依劍宗所說,讓他明日去品劍會上自行尋找主人,若依舊無人能讓此劍欽服本君再擇他法。"殷昉說道。
暮云昭松了口氣,只要昆吾劍君還愿意管這事就好。
"就依劍君所言。"
劍宗對于昆吾劍君的到來很是重視,因此住處也是安排在一等一的院落,就在七星臺附近,地勢高,云離夜景可眾覽眼中。夜風徐徐,殷昉躺在屋頂,看著月亮若有所思。
云離峰雖然高聳入云,但身處盆地,海拔并不高,因此他雖然在山頂,可看著月亮,卻仿佛比雪山腳下的還要遠一些。
到底不如雪山的好看。
老蒲端著茶水上來,在旁邊坐定,細細地施展茶道,精確到每一道工序后,才將茶水呈于殷昉。
"宮主,留無鞘去品劍會上,可是為試探商云岐"他隨口問道。
"也不全是,"殷昉一邊瀏覽地勢一邊說道∶"無鞘出爐到現在,不曾與人交手過,品劍會來了不少人,剛好發泄一下他無處發泄的力氣。"
這劍會這么"多動",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沒有劍鞘束縛,倒不如讓他徹底瘋一次,玩累了自然就老實了。
老蒲一悟,"原來如此,有宮主這樣的主人,是無鞘和阿吾的福氣。
他又嘆道∶"只可惜神州界靈氣稀薄,不然再過三百年,無鞘也能和小宮主一般化形,那我們昆吾宮才熱鬧了。"
殷昉一怔,"倒也不必。"一個就夠鬧了。
"今日元靈宗的表現,你怎么看"殷昉放下茶杯,又想起一事。
他從前不知這個宗派的根底,如今看來是有些真本事的。御靈之術和昆吾宮以劍化靈的秘法原理相通,若是"兇骨"落在他們手里,倒是能"物盡其用",只不過是好用還是壞用就不知道了。
不過今日看來,元靈宗與劍宗的關系微妙,不像一路,但也不排除他們故意演給其他人看,私下沆潼一氣。
老蒲道∶"卻有疑點,我觀今日元靈宗中有三人并未聚靈,若他們真與''兇骨''有關,便可從這三人下手調查。"
當然也不排除他們只是為了搭同修的"順風車"。畢竟今天中午,元靈宗的"大家伙"們都放出來后,山下的場地頓時變得捉襟見肘,他甚至看到一只半透明的水母在空氣中一拱一拱的上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不過,宮主,元靈宗那名青衣女子,我覺得值得調查一番。"老蒲說道。
殷昉一怔,腦海中閃過一抹青色,但也只記起一個妙齡少女的身形,長什么樣卻沒看清。
"元靈宗首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