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青檸∶"為什么"
殷昉∶"告訴你別來就別來。"
我聽你個鬼
管青檸才不理會,轉頭對楚北良道∶"二哥,你帶領眾人準備落陣,我去找殷昉。曲師兄麻煩你照顧一下。"
說完,才舒服地在青鳥背上坐了一會兒的曲夔又被一腳替回楚北良身上,管青檸假裝聽不見曲夔的尖叫和耳鼠的抗議,往獸潮奔襲的方向飛去。
拔陣要合十人之力,落陣有五人足矣,用不著她在這里守著。
腳下是茂密的樹林,管青檸一路跟著獸潮,沒等看到人,就聞到了一陣強烈的,血腥的,讓人極度不適的味道。
管青檸腦子一熱,立即沖了下去,才一落地,就見前方的空地上,殷昉背對著她,他一身黑衣,若不是衣擺侵泡在一灘血水里,根本看不出這人的慘烈。
"阿昉,我來助你"管青檸上前幾部,待看清眼前景象時,卻是呆住。
或者說,這不一個"人"的慘烈。
在殷昉的面前,堆著一座幾乎用野獸堆成的"尸山",血流順著尸山流向礁巖,最后匯入海中,連海里的巨獸都被同類的血液刺激,自深海傳來陣陣悲鳴。
在他的身前,成千上萬身上裹著黑紅魔氣的猛獸目露兇光,卻沒有一只敢輕易上前,可是,對自由的渴望是那樣強烈,他們依舊不肯退后。它們在等,等這個修士力竭,再沖上去把他踏成肉餅。
怪不得殷昉遲遲未走
這么多,這么多的野獸,若是就此離去,等不到大陣落下,他們便會沖出結界,肆意撲殺。長久以來被囚禁的恨意已經蒙蔽了本性,這些獸類雙目通紅,魔氣纏身,已經不能被成為"靈獸"這份兇性,與野獸無異。
殷防一動不動,昆吾劍立于他身前,如一座新的豐碑,將野獸牢牢限制在范圍之內。一只化蛇看準機會,亮出獠牙,撲了上來。
"阿昉小心"
殷昉一動未動,他的身前似乎有無數無形的劍氣交織成的網,化蛇的身體撲過來,幾平還沒有伸直,就被凌空切成好幾段,落在地上,成為尸山中的一部分。
管青檸目瞪口呆。
此時,殷昉才側過臉,露出眉間紅黑的印記,以及透紅的瞳孔。
"管青檸,不是告訴你別來嗎"
這些野獸已經殺紅了眼,以殺止殺是唯一的辦法,然而對修士而言,過度的殺戮和血腥也會讓道
心產生動搖。他今日為阻魔獸侵襲,屠殺三干生靈,已然犯下殺業,有朝一日渡劫飛升,天道怕不會與他善了。
原想著不讓管青檸來,她便與此事無關,沒想到她還是來了。
管青檸踏入血泊之中,水粉的長靴頓時染上血色,怵目驚心。管青只覺得眉心一燙,元神中有一物被血腥所激,蠢蠢欲動
化靈。
她不能讓殷昉一人面對這些,管青檸選擇順應這股沖動,釋放出靈獸本體。
"吼"
一聲怒吼傳來,踏火焚風的巨獸自空中化形,一路踩著海面奔騰而來,帶著周身的烈焰,在礁巖之上,仰天長嘯。
一瞬間,殷防面前的獸類似乎被奪走了魂魄一般,他們奇奇地面向礁巖方向,不可思議般的,緩緩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