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王熙鸞的婚事有了眉目,陳氏覺得很好,王子騰卻說什么也不肯點頭。
陳氏氣得回了娘家,陳閣老的夫人就給她出主意,說王子騰十分看重王家的兩位姑奶奶,讓她去找她們商量。
想著王夫人平時不愛出門,陳氏便沒提前送拜帖去,結果第二日登門時被告知,王夫人去了薛家。
匆匆給賈母請了個安,陳氏便紆尊降貴地轉道去了薛家。
賈王兩家都在城西,而薛家在城東,等陳氏趕到薛家已然到了飯點,薛母便留她用午膳,陳氏也沒推辭。
用過午膳,陳氏直接說明了來意,話里話外都透著對這門親事的滿意“雖說儴哥兒還沒成親,鸞姐兒又是妹妹,按理說做妹妹的應該等一等哥哥,可皇后前兒已然召我進宮,親自過問了鸞姐兒和仁親王的婚事,難道咱們做臣子的還敢以長幼之序忤逆皇后不成”
王子騰反對的理由便是這個長幼之序。
薛母并不清楚仁親王的尷尬處境,聽了陳氏所言,也覺得有道理“哥哥怎么糊涂了便是長幼有序,也越不過君為臣綱的道理去啊。再說親王是誰想嫁就能嫁的嗎,鸞姐兒得了這樣好的姻緣,還有什么可顧忌的呢”
陳氏重重哼了一聲“誰說不是呢”
隨即抬眼看向王夫人,卻見王夫人眉頭緊鎖。
王夫人久居京城,又有誥命在身,所知所聞自然要比初來乍到的薛母多一些。
“皇后召見二嫂的時候,只是問問,還是賜婚可有懿旨”王夫人覺得王子騰不是那種迂腐的人,絕不會做出以長幼之序對抗皇權的傻事來。
那么皇后的態度就很值得推敲了。
若皇后有心賜婚,那么召見過陳氏之后,必然會指派內侍去王家宣讀賜婚懿旨。
陳氏聞言臉一白,并沒有什么賜婚懿旨,也不是皇后主動召見的她。
王夫人看陳氏的臉色就知道沒有懿旨了“既然賜婚懿旨還沒下來,二嫂且耐心等著就是了。”
急什么急,好像王家的姑娘嫁不出去了似的。
誰不知道仁親王空有爵位,兜比臉還干凈,任誰嫁過去都少不了要拿嫁妝貼補,并非良配。
不然也不會等到現在還未娶妻。
陳氏也知道自己是急了點,可她有什么辦法。
那日從圍場回來,王熙鸞就跟丟了魂兒似的,成天找借口往外跑。陳氏起初并沒在意,之前王熙鸞也熱衷于參加各種聚會,直到王熙鸞的奶娘偷偷跑到她跟前說王熙鸞的小日子已經有兩個月沒來了。
陳氏這才慌了神,偷偷請郎中到家里診脈,才知道王熙鸞已經懷了兩個多月的身孕。
秘密送走郎中,陳氏當時就急了,打了王熙鸞兩巴掌之后,恨聲逼問她奸夫是誰
王熙鸞哭得梨花帶雨,抱著她的腿,求她保密,并說她早與仁親王私定了終身,仁親王也承諾非她不娶。
這下陳氏算是被逼上了梁山。
陳氏出身名門,自認對王熙鸞的管束也頗為嚴格,王熙鸞雖然熱衷參加各種聚會,卻從不曾出過半點差錯,走到哪兒都是名門貴女的做派。
怎么會蠢到跟男人私定終身,做出未婚先孕這種丑事來。
若那奸夫是衛持,她打掉牙和血吞也認了,定然會想辦法逼長公主同意,讓衛持將她的寶貝女兒風風光光娶回家。
也算求仁得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