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一陣肉疼,薛母卻覺得還好,至少銀子用在了正道上,總比便宜青樓和賭場好吧。
往年薛蟠出去閑逛,銀子花得跟流水似的,一萬兩扔下去都聽不見個響兒。
眼見薛蟠走了正道兒,薛母格外歡喜,笑著留衛持和安寧用午膳。
衛持卻哪壺不開提哪壺地道“聽說忠順王妃正在王府大宴賓客為郡主挑選儀賓,想來郡主不方便留下用午膳吧。”
安寧警告地看向衛持,誰知薛蟠在旁邊好奇地問“什么是儀賓”
衛持好心給他解釋“就是夫婿的意思。”
安寧“”
薛蟠“”
薛蟠怔了怔拔腿就往外走,嘴里還嚷嚷著“出了這么大的事,怎么沒人知會我一聲”
安寧見狀忙追了出去。
薛蟠一走,便沒人陪衛持去外院用午膳,用膳的人太少,也不好分男一桌女一桌了。
“你故意的吧”趁薛母不注意,薛寶兒小聲質問衛持。
衛持則假裝沒聽見,対剛剛緩過神來的薛母笑道“他們都有事要忙,我剛好閑著,我留下陪您用午膳。”
薛寶兒“”
午膳是意料之中的豐盛,飯桌上還破天荒地擺了一盤紅燒黃河鯉魚,衛持只是看了看,并沒動筷子去夾。
“準備得匆忙,也不知世子,哦不,監國大人喜歡吃什么魚,廚房的人說春天吃黃河鯉魚最應景,便買來做了。”薛母戰戰兢兢道。
她還是有點怕衛持。
“今后恐怕會常來叨擾,太太喚我衛持便好。”衛持并不說魚的事,也再沒看那道菜一眼,轉而道。
薛母一怔,看向薛寶兒,薛寶兒也不明白衛持為什么忽然這樣說,也懵懵懂懂抬頭去看他。
衛持瞧著眼前白瓷般的小娃娃,心里一陣嘆氣,不由羨慕起薛蟠和安寧年歲相當來。
別人是有情就能成眷屬,他卻還要等好幾年。
他的小姑娘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啊
薛寶兒就這么被衛持瞧著,臉忽然沒來由地紅了,忙垂了眼瞼認真吃飯,再不敢看対面。
衛持適時收回目光,自來熟地給薛母和薛寶兒都布了菜,才笑容溫和地解釋起方才的話來“承慧鄉君陪了長公主小半年,乍然離開,長公主難免掛懷,便吩咐我時不時過來替她看看承慧鄉君。”
又拿長公主做擋箭牌,薛寶兒心里甜甜的,還是忍不住腹誹。
當初薛寶兒離家,薛母幾天幾夜沒合眼,竟然很能理解“長公主”的心情,便客氣道“那你以后常來,愛吃什么提前跟我說,我讓人去準備。”
大約是衛持和煦的笑容演得太過真實,也可能是他太會說話嘴太甜,專撿薛母愛聽的說,一頓飯吃下來,薛母待衛持就如薛蟠一般隨意親切了。
薛寶兒不禁抱著湯碗感嘆這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她也很想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