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薛蝌給衛持行禮,薛寶兒先小小地“啊”了一聲,仰頭問衛持“宮學已經開課了嗎”
衛持略低下頭,表情認真“之前放的是冬假,再過兩個月要到夏天了,你說開課了沒”
想到太傅那填鴨式的教學方法,薛寶兒心里發憷,很不想去“那安寧郡主去上課了嗎”
她本來就不是個愛學習的,從前去宮學讀書是為了接近所謂的“王子”,如今她的王子已經找到,親都親過了。
就沒必要再回去了吧。
衛持一聽就知道薛寶兒不想回去讀書了,但凡被太傅他老人家無情過的,就沒一個想回去受虐。
可理由都說出去了,總不能往回咽吧,于是繼續睜眼說瞎話“去了啊,她還給你請了假,不然你怎么能休息這么久”
薛寶兒“”安寧都回去讀書了嗎
她不愿意相信
就在薛寶兒欲哭無淚的時候,薛蝌終于想起安國公世子是誰了,忙上前給衛持行跪拜大禮。
薛寶琴見薛蝌跪了,以為來了什么大人物,也跟著跪下去。
衛持都沒攔著,喜歡跪就跪吧。
直到薛寶兒拉了拉他的衣袖,衛持才后知后覺般地清了清嗓子,道了一聲免禮。
薛母這時才反應過來,薛寶兒真的要回宮學讀書了。
想到薛寶兒這一去又不知是幾個月的光景,薛母忍不住眼圈發紅,薛寶琴就安慰她“大伯娘,讀書是好事,我爹爹說腹有詩書氣自華,女孩子也應該多讀書,明事理。大姐姐走了,還有我,我陪著您。”
薛蝌也跟著勸道“聽說寶妹妹去宮學是長公主保薦的,又因此得了鄉君的封號,可見女孩子讀書也不是全無用處。再說有世子爺陪著,斷斷不會出什么差錯的,您且放寬心。”
最后一句若放在半年前,打死薛蝌也不會說,更不會讓衛持將薛寶兒帶走。
可今時不同往日,衛持不再是京城第一紈绔,而是朝臣們見了都要行跪拜大禮的監國。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還聽說,衛持將來極有可能繼承大統。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帝王想要的女人,誰敢不給
身為監國,衛持想帶誰離開,就能帶誰離開,根本不需要理由。
可他偏要順著薛母的話說出個理由來,一個讓人更容易接受還不好反駁的理由,可見他対薛寶兒是用了心的。
剛才兩人的一問一答,薛蝌全都看在眼里,衛持與薛寶兒說話是傾著身低著頭的,溫聲細語哄著她,眼中毫不掩飾的寵溺幾乎能將人溺斃。
所以他剛才看自己的眼神
薛蝌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