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兒心中一動,越發堅定了要把林黛玉救出榮國府的這個火坑,便笑道“宮里再好,終究不如自家待著舒坦,住在宮里那段時日我想家想得厲害。”
她忽然抬頭看向黛玉“妹妹離家也快一年了,可想過回去看看”
林黛玉何嘗不知榮國府再好終究不是她的家,她也很想回到家中與父親團聚,可一想到父親經常不在家,內宅因沒有主母主持中饋,兩個姨娘為了生兒子明爭暗斗,日日不得安寧。
林黛玉黯然地垂下眼眸,并不言語,倒是史湘云嘴快道“寶姐姐這話可別讓愛哥哥聽說了去,不然他怕是要急死了。”
看林黛玉和晴雯對賈寶玉的態度,就知道林黛玉并不如原著里寫的那樣看重賈寶玉,甚至有意躲著他。
林黛玉的臉色果然有一瞬間的尷尬,作勢要去撕史湘云的嘴,史湘云連連求饒。
薛寶兒記得原著里有寫,賈寶玉因為聽了紫鵑一句林妹妹要回揚州的話犯了癡病,把賈母和王夫人都嚇得夠嗆,從此再沒人敢說讓林黛玉回家的話了。
難不成沒有兩情相悅在先,賈寶玉也能為愛發電
山不就我,我就山,林黛玉不愿意回揚州,那就把林如海搬來京城好了。
當初讀紅樓夢的時候,薛寶兒并不覺得林如海的死有什么奇怪,可架不住解說版本眾多,各種陰謀論,讀著讀著就上了頭。
江南賦稅占國庫一半,而鹽稅又占了那一半的一半,林如海身為巡鹽御史,責任重大,當然油水也多。
若換個識時務懂變通的,肯定賺得缽滿盆滿,偏林如海不是。
看林黛玉進賈府時只帶了兩個貼身服侍的,奶娘老邁昏聵,丫鬟年幼無知,賈母一個也沒看上,另撥了紫鵑給她,就知道林家大約是個什么情況了。
既然不能同流合污,便只有魚死網破了。
江南官場黑暗,但凡跟鹽政沾上邊的生意更黑暗,那些大商賈為了拿到鹽引哪一個不與官府勾結。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你殺了人家父母,人家憑什么不能殺你全家。
所以薛家做生意從來不碰鹽和鐵。
從賈府出來,薛寶兒一路都在盤算這件事,與薛母說話有點心不在焉,回到公主府也沒好到哪里去。
衛持給她盛一碗雞湯,她就喝一碗,又盛了一碗,又喝一碗,直到端起第三碗才忍不住打了個飽嗝,抬起眼簾。
“怎么不喝了”衛持正在盛第四碗。
薛寶兒望著面前的兩個空碗和手里的半碗雞湯“”想撐死我呀
衛持盛好了湯,往她面前一放,湯碗碰到其中一個空碗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我想看看你喝到第幾碗才能回魂。”
對呀,怎么把監國大人給忘了
薛寶兒干脆利索地把手里那碗雞湯喝了,胳膊肘撐著桌面,手托雪腮,眼也不眨地望著衛持。
衛持“”
“回魂了”
衛持用筷子頭敲了一下薛寶兒的小腦袋,薛寶兒忽然想起一句土味情話,覺得很應景,喃喃道“看到監國大人,又丟了。”
衛持“”
這是在撩撥他
他的小姑娘終于開竅了嗎
“然后呢”衛持故意湊近一些問她,“是不是該做點什么”
薛寶兒“”一句土味情話而已,還能做什么。
衛持湊得更近了,幾乎與她鼻尖對著鼻尖。薛寶兒大窘,腦子都快糊了,也沒想出來說完土味情話之后到底要做什么。
“好吧,我有事求你”薛寶兒縮了縮肩膀,閉上眼,終于說出了心里話。
衛持本來想逗逗她,才跟她鼻尖對著鼻尖,誰知薛寶兒為了躲他忽然側了下頭,櫻粉色的唇瓣不偏不倚撞到了衛持的唇上,只貼了一下便要挪開。衛持被撩得上了頭,怎肯輕易放過,傾身便追著吻了上去。
薛寶兒才把心里的話說出來,便被人封了口。
親嘴她不害怕,她怕衛持咬她的耳朵。
衛持咬住她耳朵的時候,心跳會比平時快很多,呼吸也忽然不順暢了,竟然有一種溺水的感覺。
一條魚溺水了,你敢信
親嘴的感覺很甜蜜,能一直甜到心底,薛寶兒非常享受,可牙齒打架的感覺并不怎么美妙。
“又磕到我了你張開嘴,好不好”薛寶兒閉著眼睛,小聲抱怨了一句。